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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然後又走到窗臺前,柔聲叫道:“沐沐又跟哥哥捉迷藏嗎?”

窗簾後竟然傳來細聲的回應:“嗯。”

“那哥哥開始找了哦!”和臻開始裝作在屋子裡尋找的模樣。

陸友銘也手足無措地配合著他的動作,目光卻往剛才發出聲音的窗簾掃去。

“啊!”他輕叫出聲,卻又下意識捂住嘴。

窗簾的縫隙裡,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雖然有一定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嚇了一跳。

“唔,哥哥找不到呢!”和臻找了一會兒,苦惱地坐在地板上,皺著眉頭抱怨道。

“哇哈哈哈……”窗簾被掀開,一個女孩子跳出來,撲到和臻的懷裡,笑得煞是開心。

“哇,沐沐從哪裡飛出來的呀?”

女孩沒有回答,只是甜甜地笑著,用鼻子蹭了蹭和臻的鼻尖。

“我的乖沐沐!”和臻抱住她,臉上笑意很深。陸友銘這才發現,和臻竟然有一對令人心醉的小酒窩。

而他看到這副畫面,不由站在旁邊傻笑起來。

那女孩聽到他的聲音,疑惑地抬起頭,有點驚慌地往和臻懷裡縮。

和臻圈住她的肩膀,指了指陸友銘:“是哥哥的朋友。”

女孩呆呆地望著和臻,重複著最後兩個字:“朋友、朋友……”

“對,是朋友。”和臻握起她的手,伸向陸友銘。

陸友銘這下頓時明白了,這個被和臻稱作沐沐的女孩,也是一名孤獨症患者。

陸友銘眼角澀澀的,蹲下來,慢慢探出手,對沐沐露出一個鼓勵的微笑。

沐沐仍舊目光躲閃地往和臻懷裡縮,陸友銘尷尬地撓撓頭。她卻突然跳過來也揉了揉陸友銘的頭髮,口齒不清地說出兩個字:“寶寶。”

和臻噗地笑出聲。

陸友銘問:“寶寶是誰?”

和臻捂住嘴忍著笑,搖了搖頭。

這下也不知道是開啟了什麼奇妙的大門,沐沐開始興趣盎然地揉著陸友銘的頭髮,叫著:“寶寶、寶寶……”

陸友銘很是尷尬,但心底也有一絲喜悅,第一次見面就能讓孤獨症患者從自己身上找到感興趣的點,這應該算作是幸運呢。

他好脾氣地任沐沐揉著自己的頭髮,看和臻一張張撿起地上散落的油畫,認真欣賞著,表情溫和恬淡。

突然,和臻手裡剛被歸整好的油畫散落下來,臉上是滿是驚恐。

“怎麼了?”陸友銘想起身,卻拗不過沐沐,只能抱著她,讓他繼續揉著自己的頭髮,走過去,望向和臻手裡僅餘的那張油畫。

他也瞬時被震驚了,濃重的夜色,銀色的河水,搖曳的樹枝,昏暗的路燈,而讓他們心驚的是畫面中央那一抹血紅,那是殺人案的現場。

☆、孤獨患者

大概是因為夜的緣故,這幅畫整個畫面都非常暗沉,景物勾勒也顯得相對粗糙,只有畫面正中的血紅,格外刺眼。

和臻拿著這幅畫,快步走出去,陸友銘抱著沐沐跟上。

和臻一出畫室就往走廊盡頭走去。那裡是一對褐色的雙扇木門,門把手上鑲嵌著很精緻的金屬雕花,但沒有鎖。他緩緩推開,入眼一片漆黑,一股陳舊的紙張味道鋪面而來,夾雜著絲絲灰塵的氣息。

和臻摸著牆壁上的開關開啟燈,陸友銘才發現這裡似乎是一間舊書房,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雖然整間屋子靠牆全是書架,但隔三差五放書的格子卻被掏空,只餘一些零散的書籍。

和臻沒有說話,只是走到房間靠南的書桌後邊,嘩地一聲拉開厚重的窗簾。他把畫舉起來,緩緩地左右移動著,陸友銘也從他身後望過去,畫中的一草一木正跟窗外的景物慢慢重疊。沒錯,這幅畫描繪的場景就是從這個視野望出去的。

而從這扇窗再往東望去,正好是案發現場的位置。

這下毫無疑問了,這幅畫記錄的就是趙宏義當晚被殺時的情景。

其實早在他們到來之前,警方已經來到療養院做過調查,但鑑於孤獨症兒童的身份特殊性,他們並沒有作為被調查的物件,這幅畫也自然沒有被發現。這其中的原因或許有些巧合,沐沐是一名重度孤獨症患者,自幼便對陌生、嘈雜的聲音極度敏感,就像聲音能引發她的痛覺一般,她會痛苦地尖叫,甚至發狂,所以這棟房子的整個二樓都很少會有陌生人靠近,包括她房間和畫室的玻璃也都是強效隔音的。所以當天警方調查也只是詢問了照顧她的李媽就草草了事。想必警方對於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