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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人了吧。

陸友銘託著下巴暗自傻笑。

人群中有小聲的喧譁,陸友銘抬眼望過去,文正帶著和臻轉到了人群中央。

陸友銘蹭地站起來,碰翻了桌子上的玻璃杯,水灑了一褲子。

陸友銘胸口鼓起來,快要炸了,那麼多男男女女,他為什麼偏要挑和臻當舞伴?兩個男人有什麼好跳的?

他嫉妒心爆發,想衝上去把和臻拉過來,卻在和臻旋轉到面向他時洩了氣,和臻望著文正,臉上沒有他預想的尷尬,也沒有如那日的憤怒,而是一種安謐的淺笑。

陸友銘像被一桶冰冷的水澆頭而下,他木然地站著,遠遠看那兩人一起旋轉的身姿,竟然看出幾分和諧與般配。

他握緊拳頭,喉頭哽住。

他不會跳舞,也沒能力幫和臻度過生意上的難關,他甚至在這種嫉妒萬分的時刻,都沒立場上去把和臻拉走。

他想起來那個貼子中的另一個回答了:“根本就不是你想怎麼辦?選擇權從來都是握在你愛人的手裡。”

陸友銘難過得無以復加。

而他的難過也從來不是因為文正的突然殺出來。而是因為和臻對文正的默許。

他站了兩分鐘,直到那首曲子到尾聲。而這兩分鐘,他卻想了很多。最後,他緩緩放鬆了拳頭,心想:既然這麼難過,那晚上回去就跟和臻坦白吧,嚴肅的也好撒嬌也好,讓和臻知道自己在吃醋,讓他知道自己不想他跟文正那麼親密,他嫉妒,嫉妒得要發瘋了。

但是他又隱隱擔憂,如果和臻真的更在意文正,如果他選擇文正,他該怎麼辦?

他突然很迫切地想問和臻:你還喜歡文正嗎?

一曲結束,休場中,文正跟和臻也跟隨人群從舞池中撤出來,各執一杯紅酒,與一旁生意上有來往的客戶在輕聲交談著。

頭頂樣式繁複的水晶吊燈散發著碎珠般的光芒,傾瀉在和臻身上,那個人就像被籠罩在了銀色的光環之中,俊逸高貴。

水晶燈的一角卻不合時宜地脫落,尖銳的燈頭直直戳下來,對著和臻身旁的文正。

“臻臻小心!”陸友銘看得分外清楚,叫得也格外及時。

和臻一側身,攬住文正往一旁閃去。

尖銳的金屬劃裂衣服布料的聲音,伴隨著從往外散去的人群中散發出來的驚呼,一股鮮血像盛開的玫瑰一樣,灑落在地板上。

和臻護著文正,而陸友銘護著和臻,保安也疾步上前,把人群疏散到安全範圍。

和臻:“你沒事吧?”

陸友銘:“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前者對著文正,而後者自然是對著和臻。

陸友銘一瞬間懵了。

他看著和臻從那個比他高半頭的人身上直起身體。他簡直快要窒息,剛才那個預設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

他沒等和臻回過身,就張皇失措地跑出了酒店。甚至都不敢去看下一秒和臻臉上的表情。

一路狂奔,擦身而過無數往來車輛。陸友銘覺得手臂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痛,連帶著心房也錐刺般地痛。

他是會為了文正奮不顧身的,就像自己會為了他。

陸友銘眼眶發疼,不想問了。

他什麼也不想知道。

他一路腳步慌亂,到了河邊。冷冽的風吹打著他發熱的臉,也讓他混亂的頭腦逐漸冷靜下來。

他撐著膝蓋彎下腰大口喘息。

還有血從袖口往外滲。他嘴角噙著一絲苦笑,這就是他的作用吧,在和臻最傷心落寞的時候出現在他身邊,一次又一次為他擋住那些不懷好意的拳頭,後來又意外地救了他,窺探到他最狼狽的自我,然後照顧他,為他擋住每一次的傷害。最後,待他等到良人,他就該退場了。

原來命運是公平的,他欠和臻的,從重生的那天,就開始在還了。

陸友銘笑,這是他欠他的,欠他的呀!老天已經給了他新的生命和前途,他怎麼敢奢望,會給他愛情?

陸友銘彎著腰艱難地蹲了下去,曲起一條腿,膝蓋跪在地上。手臂疼得無以復加。心臟也是。

太難過了,太!

有輛車堪堪擦著河岸的欄杆停在他身旁,車頭沒有幸免地蹭到了柱子,發出咚的一聲。

和臻從車上跑下來,腳步急促。

陸友銘聞聲抬頭,看了眼那輛車,竟然笑了,這個笨蛋!

“你……”和臻喘著氣只說出這一個字,他彎腰抓住陸友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