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發燙,只是他走以後,他也清晰明白他的時間不會多。
接著是午睡時間,各自回了臥室,至於做什麼就是各人的自由了。房間裡只有一張床,別說躺在一張床上,就是坐在一張床上他和蘇曉午就都會起雞皮疙瘩。但今天蘇曉午瀟灑揮了揮手,說你睡吧,我猜你肯定特別心累,看在你今天賣力演好女婿好連襟好妹夫好……
顧優頭疼地制止了她。
蘇曉午抱著胳膊在木地板上赤著腳走來走去,嘴裡不住碎碎念,“怎麼,難不成怕我說你好老公,別自戀了好嗎,雖然外界都說我們感情甚篤堪稱都市童話的範本但是……”
“停!”
“喲,”蘇曉午嘲諷他,“怎麼就今天神經這麼脆弱,以前我說這些時都淡定得跟如來佛似的,我還以為您不在乎呢,原來都是裝的呀。剛剛不是還和他笑得挺開心的嗎,哼。”
搞了半天原來是為著這個不爽。
他一個男人,活了這麼多年,大概最奇妙的事情之一就是——和一個女性情敵在同個屋簷下生活了幾年而且相處模式如同老友。
沒錯,蘇曉午早早和他攤了牌,論定力她不如他,所以一發現了他的所謂“秘密”後,就很乾脆地和他開誠佈公了。用她的話來說,她又不是木頭人,一個男人喜不喜歡自己還是能感覺到的,愛情是一個眼神就能確定的事,她在偶然見到他看鄢凜的眼神後明白了一切。
再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她和他半斤八兩,都沒安什麼好心。蘇曉午還說哪怕沒有他,她估計也會和別的男人閃婚去刺激鄢凜,反正她的追求者也是大把大把。而且還挺幸運衝動的時候碰上的是他這種男人,因為如果是其他種類的,說不定她還會被騙財騙色,接著反覆說衝動是魔鬼啊魔鬼,末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離婚時我的遣散費起碼得幾個億吧,這買賣可真是划算啊……
顧優當時的心情只能用省略號來形容。
後來的時光簡直是水深火熱,蘇曉午以打擊他為樂,每天嘲笑他腦子有泡三遍,比一日三餐還準時。一會兒說我這可是給你保守秘密,你*工作做得這麼好有我的一份功勞,一會兒說這秘密憋心裡太累了,我想找我閨蜜說說。然後在他涼涼的眼神裡又改口,要不你和你親愛的媽媽討論討論,相應的,我和我小媽媽說道說道。
她一直喊她的閨蜜小媽媽,可見是缺母愛缺到什麼程度了。
而他的媽媽,他猜就算他一個字沒說,她可能也在懷疑著,畢竟他和蘇曉楚之間不對勁的蛛絲馬跡可以瞞過絕大部分人,但瞞不過那些真正用眼睛看他們的。你可能糊弄所有人一時,糊弄一部分人一輩子,但沒有人能糊弄所有人一輩子。
離婚的事已經擺上他們的議程。
蘇曉午本質上是個很活潑的人,悲傷都是略帶調皮的,她身上有著一種極端卻又柔順的氣質,他呆在他們房子裡的時間其實較少,他總在用工作沖淡心裡的鬱氣,經常滿世界飛,偶爾深夜歸家,會見到她一個人站在壁爐旁,手裡拿著一疊畫紙,一張一張地燒。
她“結婚”後,幹著一份自由職業,興致上來了會拼命接活,賺著或許連她一副耳釘都不夠的錢,低落的時候可以一個星期都宅在家裡,畫許多東西。她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自嘲就是她最擅長也唯一擅長的就是燒錢,喏,現在就是。
她畫的最多的是她一直愛著的人,但每一張,都讓看了的人莫名難過。
此刻蘇曉午見他不說話了,恨恨地踢了他一腳,明明故作冷漠一句話不和鄢凜說的人是她,卻連他得了他一個淡得不能再淡的笑也能氣成這樣。她說:“你睡吧,睡死算了,祝你做個美麗的白日夢,夢裡你成功地勾引了他!”
☆、第66章 番外:前世(二)
確實是個美麗的白日夢;夢裡的一切都妙不可言,不過夢裡十年夢外卻只過去了半小時不到。門外隱約的吵鬧聲讓他很快睜開眼睛;看了下時間,捏著眉心從床上坐起來。
一開門就見到蘇曉楚抬手差點扇到蘇曉午。
蘇曉午反應挺快,避了開,不過顯然蘇曉楚對她不爽已久,爭辯幾句遠遠不夠,想和妹妹肢體較量一番。隔壁的門也很快開了;而且時間不早不晚,鄢凜抓住了蘇曉楚沒理也不饒人的手;聲音微帶咬牙切齒;“蘇曉楚……”
接下來的一幕令人目瞪口呆;蘇曉楚突然身子一晃;整個人掉下去抱住了鄢凜的腿,“嗚嗚……”
蘇曉午和他對視一眼,顯然無語至極。
偶爾她和他聊天的時候說起蘇曉楚,也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