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完好無損地脫身。
他拉住蘇曉午的手臂,“你……”話還沒說完蘇曉午忽然轉身一腳狠狠踢在了他的膝蓋上,細高跟的威力不容小覷,猝不及防之下他半跪在了地上,但顧優也不是什麼反應慢的男人,無暇顧及從膝蓋上傳來的鑽心般的疼,他很快站起來追上已經提著裙襬遠遠跑開的蘇曉午。
“鄢凜!”
清脆的呼喊聲由遠及近,三三兩兩站在一起交談的人群有瞬間的靜默,一條暢通無阻的道路很快就被讓了出來,目標通向鄢凜所在的地方。
鄢凜還沒什麼反應,喬明明和範冬離倒是先有些頭疼了,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宴會的女主角像奔向天堂一樣朝鄢凜懷裡衝,身後不遠處還跟著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的男主角。
就在蘇曉午快要碰到鄢凜的時候,顧優幾乎是怒吼出聲,“攔住她!”終究還是遲了一步,鄢凜在瞥見蘇曉午右手中銀光一閃時就快速偏開了身體,但蘇曉午跟著方向一轉,電光火石之間一隻手攔腰將他一拉,最後那柄利器穿過對方的手背扎進了他的肚子裡。
目睹這一幕的人幾乎都要被這種變故驚呆,看著汩汩流出,洇溼了鄢凜西裝和顧優一隻手的鮮血,有人開始尖叫。李理最先反應過來,她死死摁住蘇曉午想要抽出刀的手,用了最大的狠勁和耐心一根根掰開了她的手指,做完這些她閉閉眼,然後睜開,“鄢凜,忍一忍。”
顧優控制著自己貼著鄢凜的那隻手不要抖,咬牙道,“別說這些了,你不是醫生嗎,快點做些什麼。”
範冬離在李理動作的時候就幫她制住了蘇曉午,成功地把她拉開離鄢凜幾米遠,他發出了兩聲無意義的喘息,快速卸掉了蘇曉午的手臂,看著它們無力地垂下來,他才感覺自己心臟跳動的頻率低了些。
鄢凜意識還很清晰,腹部的劇痛還未達到能讓人的身體開啟自我保護機制的地步,他還有空想一些問題。像蘇曉午比上輩子更恨他了,像上輩子關係一直只是淡淡的顧優為什麼會在這種情況下失了冷靜,還速度奇快地衝過來似乎想要救他。
喬明明半跪在鄢凜旁邊,抬手想要碰碰他的臉,卻在半路又收了回去,無它,只是那張失血過多的臉白得嚇人,映著他靠著的顧優身上黑色的西裝,有種令人心驚的視覺衝擊感。
鄢凜見喬明明那副沒出息的樣子,無聲笑了笑,遞了一隻手給他,“喏,握著吧。”
喬明明有些哽咽地雙手握住他,抽抽搭搭地說:“你……你可別死了啊。”
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思貧,利用著僅有的資源給鄢凜做著急救的李理抬頭瞟了他們一眼,在見到臉色過於灰敗的顧優時有些奇怪地挑了挑眉。
很快警察和急救人員都來了,蘇曉午被戴上手銬的時候還在邊流淚邊笑,鄢凜被帶上了呼吸罩,兩人的眼神在半空中對上,都已經只剩下死水一般的平靜。
……
一場好好的訂婚宴眨眼間就變成了兇案現場,饒是顧母活了這麼多年什麼場面都見過,修身養性的功夫上佳,在收拾爛攤子的時候臉色都好看不起來。賓客們中不乏受驚的,但幾乎都對她表示了諒解,還有人安慰她,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讓她不要太過憂心。
不憂心?的確,兒大不由娘,但經過了這件事,她說什麼都不可能讓蘇曉午進顧家的門,一個當眾行兇的女人,行兇的物件還是她愛過的男人,誰知道她以後要是和她兒子過不好了會不會在睡夢中把他掐死?
宋繁趕到醫院的時候鄢凜和顧優還在手術室裡。
範冬離接住他氣喘吁吁幾乎要軟倒的身體,等他呼吸順暢了才說,“醫生剛剛出來說了下情況,沒有太大危險。”
宋繁劈頭蓋臉地問:“你們兩個當時都在他旁邊,怎麼連蘇曉午一個女人都攔不住?”
喬明明和範冬離沉默,他們只覺得蘇曉楚可能會有驚人的舉動,卻忘了蘇曉午才一直都是那個更加偏激的人,從當初她自殺,以及一氣之下和顧優訂婚都可以看出來。只是,回想起那一幕,他們怎麼都想不到蘇曉午那樣跑過來會是飽含殺意的一擊,她怎麼會下這樣的狠手,怎麼能下這樣的狠手?
蕭語玲和蘇曉楚已經登上飛往美國的航班,蘇盛則是陪著蘇曉午呆在警局,律師正在進行交涉。
蘇盛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精心教養的女兒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當時是不是真的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也許把他放在那對迄今為止沒有孩子的朋友家裡,她會被呵護著長大,沒有所謂的姐妹,也就不會由當初的小打小鬧變成今天這樣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