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口一個‘曹總’,還對我避之如瘟疫。”
荀彧怔道:“我……”
“我要聽實話。事隔多年,如今的我只是求一個真相。”
曹操也不催促,他十分有耐心的等待著荀彧的答案。
二十分鐘過去,荀彧終於道:“是丕少。”
這顯然是個讓曹操頗為意外的回答。他一下子坐直了上身,嚴肅的問:“子桓對你做了什麼?”
文若閉著眼睛,艱難的說:“那天你和我在湖邊……被丕少看到了。後來,他來找我,說他想念卞夫人,他……想要一個完整的家。”
曹操的眉頭狠狠跳了跳,半晌才道:“子桓,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提起陳年舊事,荀彧已很是尷尬,聞言仍自責地勸解:“曹總,丕少當時年紀小,思念母親,也是合情合理。此事……是我的不對,您不要責怪他。”
曹操冷笑道:“他一定沒告訴你,那個時候,我的兩任前妻,剛在美國舉行了她們倆人自己的婚禮。”
荀彧訝然。丁夫人、卞夫人與曹操紛紛離異,遠走他國後,就成了曹操的一個禁忌。早些年的時候,稍一提及曹操甚至會變色。多年來外人猜測紛紛,卻沒想到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完整的家?她母親和大娘正好給他啊。當時卞氏要帶他、子文、子建一起去美國定居,他一哭二鬧就差上吊,死活非要留在我身邊。”曹操表情讓人不寒而慄:“沒想到他年紀如此小的時候,心機就已經這樣縝密,我還真是……小看了他。”
看著荀彧略顯驚訝表情,曹操道:“你覺得我這樣說子桓,太過尖酸刻薄,有失偏頗?”
曹操冷冷一笑:“那我來給你解釋一下罷。”
“當時按照你、我對沖兒的疼愛,以及……那個時候你對我的影響力,衝兒完全動搖了子桓的地位。我也是在那時開始認真考慮,把衝兒當做我的繼承人培養長大。只是誰都沒想到,衝兒……唉。”曹衝早夭之事對曹操打擊甚大,時至今日,他仍然常常感傷。
頓了一頓,曹操繼續道:“子桓這一步棋,挑了你下手,就是賭準了以你的性格為人,一定只會獨自愧疚,黯然離開,不會和我透露一個字。倘若今天不是我逼你,你說不定會帶這個秘密進墳墓。”
荀彧默然無言。
“他自己玩兄弟情深那一套,子文不買他的帳,一心在美國發展,不算妨礙他。子建呢?我另一個還算滿意的兒子,被他哄了多年,長成了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廢物。他最好能繼續哄著子建傻下去,否則等傻小子夢醒那一刻,我倒是要看看他怎麼來收場。”
“而如今,我後繼無人,除了他,還有誰可以託付?”
曹操咬牙道:“文若你說,這局,曹子桓,是從多大就開始佈下的?”
荀彧靜默許久,才道:“那時候丕少……也才是個孩子……”
曹操吐了一個菸圈,露出了一個莫測的笑:“這本就和年紀無關。不信你自己去問問郭嘉,他十歲的時候有多狠?”
荀彧一下子就靜了。
“他就是一條狼崽子。”曹操輕聲下了結論。“這麼多年混在羊群裡,才有了一點溫順的模樣。”
荀彧臉色數變,忐忑問道:“他身上……發生過什麼事?”
曹操微笑搖頭,委婉的表示這個問題他不能回答。
荀彧思索片刻,又問:“他以前的名字……是不是叫奉孝?”
曹操只是說:“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姓郭名嘉,網名烏鴉。”
“你和他……嗯……”
“看你這麼猶豫,我替你問吧。你是想問,我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被猜中心事的荀彧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只是曹操的回答頗為出乎意料:“我是他的監護人。”
荀彧看著他,一臉不敢置信。
“他父母都不在了,又沒有其他的親人、或父母生前認識的人來認養他,一個未成年,如果沒有法律上的監護人,他早被送孤兒院了。”曹操沉吟道:“這也是當時他自己的要求,讓我隨便填個名字糊弄過去。我想了想,乾脆把自己的名字填了上去。反正沒差,這些年他都是自己管自己,我這個監護人基本形同虛設。所以真正說來,我和他是朋友吧,還是損友,只要一和他說話,丫就沒不氣我的時候。”
花了一分鐘來消化這個資訊的文若,接著問出了另一個十分在意的問題:“他登記的身份……是2月29號的生日,這是他真實的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