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上的平光眼鏡,嘴角微微一揚:“兩個人,處理不過來嘛。”
藍紫發青年冷哼一聲,隨手一指:“你,進來。”
被點到的惟宗又是一愣,再度看向忍足,忍足聳了聳肩膀:“那惟宗就跟和也前輩,手冢君跟我來。”
就這樣被指派給別人的惟宗也沒有多做辯解,跟著藍紫發青年的腳步進了隔壁的醫務室,藍紫發青年一言不發地從衣櫃裡取出一套病號服:“有受傷麼?”
“只有擦傷。”惟宗看了看擦掉一小塊皮的胳膊,說道。
藍紫發青年微微頷首,將手上藍白條紋的病號服丟給惟宗,抬手指了指浴室的門:“去洗個澡,出來上藥。”
“是,謝謝前輩。”惟宗捏著衣服鑽進了浴室,這位前輩還真是善解人意,他現在最需要的不是上藥,而是好好地洗一個澡,換件乾爽的衣服,即使是病號服也沒什麼關係。
從浴室裡出來,赤著腳,看著藍紫發青年的背影,惟宗剛想說什麼,眼角的餘光瞥見門口放著一雙拖鞋,惟宗眉頭一挑,看向藍紫發青年的目光裡多了幾分崇拜,哎呀媽呀,誰要是嫁給這個男人,那絕對是幸福一輩子。
“看夠了?還不過來?”磁性十足的聲音傳來。
惟宗抿嘴一笑,將溼衣服裝進了放在門口的空袋子裡,繫了一個活結,神清氣爽地走到藍紫發青年面前,坐下,瞥了一眼青年夾在衣領上的工作證:德川和也。
“謝謝您,德川前輩。”惟宗點了點頭。
“側身,手臂。”德川淡淡地說道,手上拿著醫用棉籤。
“是。”惟宗挪了挪凳子,側過身。
一陣涼意傳來隨後是刺痛,惟宗眉頭微微一皺,沒有吭聲,很快地繃帶纏繞上胳膊,德川磁性十足的嗓音在耳畔響起:“可以了。”
惟宗低下頭,看著胳膊上的精緻的蝴蝶結,抿了抿嘴,說道:“德川前輩,能不能借電話用下。”
德川瞥了惟宗一眼,摸出手機放在桌上,惟宗伸出沒有纏上繃帶的的手,手指剛剛觸到手機螢幕,便聽到門“嘭”的一聲被撞開了,惟宗一個激靈站起身,轉頭看著站在門口的桃花眼男子以及跟在他身後的小護士。
桃花眼男子看見惟宗,不由得怔住,就在他愣神的時候,小護士嚷嚷道:“德川醫生,我攔了,可是沒攔住。”
德川擺了擺手示意小護士離開,得到了釋放命令的小護士一溜煙地跑了。
“龍崎那老太婆說你進醫院了!”桃花眼男子看著惟宗手臂上的繃帶,咬牙切齒地說道,“就這麼點事?”
惟宗釋然,他輕咳一聲:“咳……小爺爺,其實是跡部先生送手冢組長來的,我只是順道搭他們的飛機來包紮一下傷口。”
不等惟宗言義說話,德川慢悠悠地說道,“原來我只是一個替補。”
惟宗一陣惡寒,抬頭看著馬力十足的冷氣機,直著脖子嚥下一口唾沫,似乎可以想象忍足前輩未來的日子是多麼的淒涼。
惟宗言義快步走了進來,扶著惟宗的肩膀,上下左右仔細地打量了一番,在沒有發現除了胳膊外第二處傷口後,臉上恢復了往日的神色,嘴角微微一揚:“既然有傷,那就好好地住院吧。”
“誒,不是,小爺爺,我……”
“我想跡部君也會讓手冢君躺在病床上好好養傷的。”
惟宗言義雙手抄進褲兜裡,飄然而去,惟宗吸噠著拖鞋追到門口,只見隔壁的辦公室門也開啟了,自家小爺爺和忍足前輩四目相對,火花隔著兩副眼鏡在空中“茲拉茲拉”地響著,門內傳來了爭執聲。
惟宗言義扶了扶鼻樑上的黑框眼鏡:“阿聞這兩天就辛苦你了,我去辦理住院手續。”
“住院?”忍足的音調微微上揚,轉頭看著趴在門邊看起來毫髮無傷的惟宗。
“不聽話的孩子該讓他吃點苦頭。”惟宗言義瞥了惟宗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
惟宗瞬間明白了,小爺爺不僅將被龍崎警視長欺騙的怒氣發到自己身上,還在懲罰自己當初不聽勸解堅持要調查緋村深一的案子,他無奈地笑了笑,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走到惟宗言義身旁,一臉誠懇地說道:“小爺爺,我還有案子沒處理呢。”
“嗯?”惟宗言義眉頭一挑,此時,面無表情的手冢與黑著一張臉的跡部出現在忍足身後,惟宗言義嗤笑一聲,“案子比小命重要?”
“我會保護好自己。”惟宗臉上的神情是亙古未有的嚴肅。
“是麼?就憑你那殺傷力為零的武力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