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地響著,他深吸一口氣,帶著“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悲壯接起了電話:“喂?”
“是我。”還是那道低沉的聲音。
“不……不是還有十五分鐘麼?”
“給你二十四小時都寫不出來,蠢貨!”
“……是。”
“開啟電腦,我讓人寫了一份發給你,你自己列印出來修改一下,重新謄抄一遍。”
“是是……謝謝,謝謝。”佐佐部警視總監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惟宗那傢伙雖然惹人厭,但從來不會給我帶來這種困擾。”那個聲音變得愈發嚴厲,“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回事,竟然選了你這麼個蠢貨!飯桶!”
“是、是……”只要火燒眉毛的危機解除了,怎麼罵都無所謂。
“記者已經聯絡好了,明天早上上班時間就會來找你,怎麼說話不用我教你吧?”
“不用,不用,我知道怎麼說。”
“嗯。”
“謝謝,謝謝,給您添麻煩了,下次不會了,下次不會了。”
“沒有下次!”
“是是……”
“再幹這種蠢事,你就主動寫辭職報告。”
“是……”
電話“咔”的一聲結束通話了,佐佐部警視總監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開啟電腦,看著郵箱裡的新郵件,整個人倒在椅子上,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早飯後,惟宗急匆匆地出了門。
頭上那一圈繃帶在忍足醫生,母上大人以及綾子大姐的磋商協調研究下,改成了由幾片相同大小的薄紗布疊加起來的巨型OK繃,雖然看起來依舊有些嚇人,但比那一圈繃帶的效果要小很多,再加上一頂寬鬆的漁夫帽,完全能夠矇混過去,而臉上的淤青經過了一晚的熱敷冷敷散了不少,如果不細看,壓根察覺不出有什麼不妥,只是嘴角處的傷口有些難處理,貼了一塊很小的OK繃。
剛踏進警視廳大院的門,便聽到有人在身後喚他的名字,惟宗停下腳步,回過頭,只見一頭短髮的中條希子和扎著馬尾的高橋理莎朝他走來。
“惟宗親,你沒事吧?”中條希子一臉關切地問道,杏眸不住地打量著惟宗。
“沒事,謝謝中條前輩關心。”惟宗衝高橋點了點頭,笑著回答道。
“誒,那赤也怎麼跟我說惟宗親被揍得跟豬頭餅似得,腦袋比平常大了一圈呢親?”中條希子踮起腳尖,仔細瞅了瞅惟宗的腦袋,有些詫異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