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滄雨頗為無奈地揉了揉程唯的頭髮：“雖然都是年底合約到期，但你跟阿樹的情況完全不一樣……都多大了人了，做事別那麼衝動。”

“我沒有衝動，我是認真的。”程唯認真地看著李滄雨說，“你的戰隊不是正好缺人嗎？而且，我跟時光的合同到期，要走要留都是我的自由，黎經理那邊我會跟他說的。”

“那譚時天呢？”李滄雨問道。

程唯撓撓頭說：“他跟時光籤的好像是五年的合同。”

“我是說，你走了以後他怎麼辦？”李滄雨嚴肅地看著程唯，“譚時天當年出道不久，就被徐落交付了時光隊長的重擔，他一個新人接任隊長，還能保證時光戰隊的成績沒有下滑，戰隊的事你肯定不管，小譚一個人帶隊其實非常辛苦，這些你想過嗎？”

“……”程唯怔怔地看著貓神，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我當初為什麼寧願帶著幾個兄弟轉去武林也不願意一個人單飛？就是因為我身上有責任在，我是隊長，我必須承擔起那份責任。可是你，作為一支戰隊的副隊長，說走就走，完全無視隊友們的心情，你的心裡有沒有一丁點的責任感？”

李滄雨訓人的時候表情非常嚴肅，聲音鏗鏘有力，讓人根本沒法反駁。

“程唯，當年徐落走的時候沒把隊長交給你，就是因為你衝動任性，從不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問題。你已經19歲了，不是當初那個16歲的毛頭孩子，你感激我指導你，這種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別忘了，真正培養你的地方——是時光戰隊。”

李滄雨看著程唯，一字一句地說：“沒有時光戰隊，你根本不可能走上神壇。如今你出名了，就拋棄老東家，時光戰隊的粉絲們會怎麼看你？隊友們會怎麼說你？譚時天又會怎麼想你？”

“……”程唯垂下腦袋不說話，眼眶都紅了。

見小傢伙垂著腦袋一副可憐的樣子，李滄雨不由心軟下來，輕輕揉著他的頭道：“我說你也是為了你好。小唯，你該長大了。我最希望看到的，是你變成一個出色的副隊長，而不是到我的戰隊來當我的小跟班。當有一天，你的實力可以跟我平起平坐，那才不枉我當年費心地教你，你懂嗎？”

“……我懂了。”程唯感動地點了點頭。

貓神說得對，他確實太沖動，雖然合約到期後離開戰隊不是什麼大錯，可如果他現在離開時光戰隊，時光沒有白魔法師的接班選手，就會陷入極大的困境。

他一直沒有站在譚時天的角度考慮過問題，總覺得譚時天平時嬉皮笑臉沒個正經，當隊長當得沒貓神、徐隊那麼好……

今天被貓神一頓教訓，就如醍醐灌頂，讓程唯瞬間清醒。

——如果不是譚時天，說不定時光戰隊早就倒了！

他怎麼就沒想過呢？新隊長接手戰隊後要處理好隊員們的關係，要讓隊員們聽從自己的指揮，保證戰隊成績不下滑，拉攏粉絲、應付媒體……自己這個當副隊長的什麼都不懂，譚時天肯定很累吧？要不是譚時天有點兒手段，時光戰隊早就被擠出一線豪門之列了。

想到這裡，程唯又是難過，又是愧疚，甚至覺得在貓神的面前無地自容。

“我……我錯了……”程唯小聲說道，“我回去就跟時光續約，我要好好當副隊長。”

李滄雨這才微微笑了笑，輕輕拍拍他的肩說：“小唯，你該把超越聯盟一眾大神作為自己的目標，你才19歲，還能打好幾年比賽，前途無量，眼光要放得長遠一點，明白嗎？”

程唯用力了點頭：“嗯嗯！”

他知道貓神是真心為他好，要不然，白來的隊友誰不想要？何況貓神的隊伍現在正是缺人的時候，他若加入的話肯定能給貓神添一分助力。

可是貓神卻站在他的立場上，為他的以後考慮，果斷拒絕了他要加入的要求……

這才是真的把他當弟弟看吧！

程唯感動地抬頭看向李滄雨，認真地道：“謝謝貓神。”

李滄雨笑著揉揉他的腦袋：“你想明白就好。”

***

吃過午飯回到酒店後，程唯刷卡進門，一進屋，譚時天就緊張地把他拉了過去：“你可算回來了，打你電話一直打不通，還以為你走丟了呢！吃飯沒？我給你帶了一份外賣，想吃的話去熱一下？”

對上他關切的眼神，程唯心裡一酸，忍不住撲到譚時天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他：“對不起……”

被小傢伙撲了個滿懷，譚時天脊背微微一僵，發現程唯眼眶紅紅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