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玲瓏自作主張了,又有玲瓏心思巧,得了花影的眼緣,便被花影挑了出來,一面跟著花影學習,一面伺候楚窈,已然是定好了的下一任女官人選了。
楚窈這頭收了話,紫煙得了訊息,眼見玲瓏不見了身影,便也不敢耽擱,忙回去尋趙怡去了,待到紫煙一五一十說完,趙怡面上卻帶出些惱意。
“好個卿珏公主,黎國美玉,卻不聞玉雖質美,卻更易碎,她既來了大夏,哪裡還有好生回去的道理?更何況她知道了窈兒的身份,更是留她不得。”
“那卿珏公主確實可惡,這成功了,她能安穩回黎國,把我大夏一干密事帶回去,咱們多年準備功虧一簣也就罷了,只怕馮相也是難逃干係。若是不成,她也不慌,留得命在,她還能做個貴妃,若沒命在,她更能安穩得了淑妃娘娘的愧疚,叫淑妃娘娘記住她一輩子,果然是黎國皇室第一人,可惜了是個女子。”
趙怡聞言,臉上神色卻鬆了鬆,“你道真是那玲瓏私下找你回話?必然是得了窈兒指使。我原想著若窈兒果真對她心軟,便是饒她一命也無妨,現在看來,在窈兒心裡頭,終究是黎國馮相更重要些。”
紫煙聞言略吃了一驚,又很快想了個明白,“原來將軍您早在娘娘面前把那一干人等過了明路,難為我還擔心一場,”又道,“自然是馮相更重要些,莫說那卿珏公主雖在黎國略有維護娘娘,如今又打著戀慕娘娘的姿態來尋娘娘,可這裡頭有幾分真心,幾分算計,幾分是馮相的緣故,只怕也沒人知道。娘娘在黎國那幾年,與馮相相處融洽,父慈女孝,便是太子殿下歸來,不也常常念著馮外祖嗎。都說小孩子心思純淨,可見娘娘與馮相父女感情是真好了。”
“馮相是個明白人,窈兒的身世如何是他自己查出來的,自然更信上幾分,何況他與黎國已然一觸即發,除了歸順大夏,哪裡還有活路,不如各自看開,倒是真心更多些,倒是那韓玉,”趙怡眸色越發深遠起來,“若非是窈兒提醒,我倒還不知道,她也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都說她與窈兒感情如何要好,不過是她藉著窈兒拉攏馮相權勢,想要做女主罷了。”
“果真?”紫煙是頭回聽聞,又把往日韓玉行止一番對照,卻半點不曾發現。
“她有這個心思,手裡卻還沒這麼多權勢,她此番親來大夏,確實是為了尋窈兒,”趙怡的手指在小几上敲了敲,“窈兒聰敏,可做軍師,且身後站著整個馮氏。她便是貴為公主,終歸要嫁人,若她做出痴戀窈兒姿態,求了她皇父,叫她以女子之身娶了窈兒,一得黎國文人讚一句風流,平添幾分好感,二得窈兒謀略,三得馮氏權勢,她未必不能如願。”
趙怡見紫煙仍有些不信,便解釋道,“韓玉初來大夏,莫非真不知道窈兒便是淑妃麼?這可是發了明旨,入了玉蝶的,且是聖人親遣了儀仗把窈兒和文淵從衛地接回來的,便是一時不知,但真有心找尋,私底下疏通了關節,至少玉蝶上頭的名諱是做不得假的,哪裡會如這卿珏公主半點不知呢。”
趙怡頓了頓,又道,“卿珏公主初來,便扮做嬌憨模樣,可你看她後來舉止,哪一樣不是十分聰明得體?不過是在尷尬時候扮一扮罷了,只是人都有第一印象,往往以為,這第一眼見了的便是真的了,哪知道這第一眼見的,才最可能作假。”
“將軍不說,我竟也被她騙過去了,”紫煙有些後怕,“如今想想,她至多不過在您、聖人並太后面前扮一扮,到了旁人,尤其是伺候的宮人面前,從來是十分高傲的。”
“這便是了,”趙怡點了點頭,“即便她有千般心思,畢竟是千嬌萬寵的公主,生來便是萬萬人之上,決計不會時時目下的。”
趙怡說著又道,“那日宴飲看來,她約莫是對窈兒有幾分情誼的,但這情誼多少,大抵還比不上咱們聖人對窈兒的心思多,更多的不過是她徹底斷了念想,不能得了馮氏一門助力罷了。”
“這……紫煙有些不明白,大夏有權貴無數,黎國自然也有,韓玉身為公主,天然可以嫁入王侯之家,何必精心謀算淑妃娘娘,畢竟在大多數人看來,女子嫁娶仍非正統……如何單隻一個馮氏。”
“便是單隻一個馮氏了,”趙怡道,“你道馮相權傾朝野只是說來玩笑的嗎,在聖人面前,馮相不過是被黎國君主猜忌,想要滅了滿門的可憐能臣,事實上,黎國朝堂之上,泰半是馮相門徒,黎國高位,又多少,是馮氏姻親。流水的國家,鐵打的氏族,你道馮家只是自封的土皇帝嗎?”
紫煙聞言不禁咂舌,“竟是如此……難怪淑妃娘娘毫不猶豫選了馮相了,如今看來不止是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