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不已,多次鬧到賈母那兒強要與賈環一起讀書。
賈母不免動了心思。
也不知賈環如何與三王爺商議的,讀五天書竟還休息兩天,這日正輪到休沐,趁賈環未竄出門玩耍,賈母忙使人請他來正院。
“老太太叫我來所為何事?”賈環不待坐定便開門見山的詢問。賈家這些人都是利字當頭,沒有好處絕想不起他來。
賈母壓下心中厭憎,笑道,“環哥兒你也知道,季先生身染重疾,已三四日未曾授課。寶玉好歹也是王爺妻弟,你能否給王爺遞個信兒,讓他代為管教幾日,只莫叫寶玉耽擱功課就成,待季先生病癒再回來。”
她已得了元春口信,知道王爺拒了兩位側妃的嫡親弟弟,只收賈環一人,可見對賈環甚為看重。倘若賈環肯開口,寶玉還有幾分機會。入了王府,憑寶玉的才華橫溢,取得王爺青睞不是難事。
賈環笑開了,相當乾脆的點頭,“成啊,我跟王爺說一聲。答不答應就是王爺的事兒了。”
賈母怕他敷衍自己,正要開口再勸,外間有人傳話,“啟稟三爺,晉親王送了名帖過來,請您去他府上做客。”
賈環扶額,表情痛苦。每到休息日,這人總要辦個詩會文會將他圈住,美其名曰讓他多沾點墨香書氣,實則怕他出去與五王爺鬼混。但那些所謂的文人雅士實在酸腐造作,與他們說幾句話能憋死幾千萬個腦細胞。
說到底,他的性格壓根與文人雅士搭不上邊。
賈母卻面露喜色,急切開口,“擇日不如撞日,你把寶玉也帶上吧,好叫王爺親自考校。”
寶玉是個話簍子,最愛吟詩作對高談闊論,帶上他自己便鬆快了。這樣一想,賈環立馬點頭。
賈母大喜,忙使人去喚寶玉。足等了小半個時辰才見他興匆匆奔過來,捯飭的格外精緻,頭上戴著束髮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二龍搶珠金抹額,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束著五彩絲攢花結長穗宮絛,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鍛排穗褂,腳登青緞粉底小朝靴。與書上那個‘天然一段風騷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的風流貴公子一般無二。
賈環興味的笑了。
賈母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將他打量了一遍,連聲說好,略交代幾句注意規矩的話,然後催兩人出門。
晉親王府的後花園里布了幾張矮桌,地上鋪著柔軟的坐墊,周圍立幾個銅爐焚上淡雅薰香,八九文人席地而坐侃侃而談,又有一人沐浴齋戒,素手撥琴。嫋嫋樂音環繞,徐徐清風吹送,將七月的暑氣盡數驅散。
三王爺端坐首位與一文士交談,面上含笑,目光卻格外清冷。
“王爺,環三爺到了。”曹永利躬身回話。
清冷的眼睛盪出層層暖意,三王爺立即起身,直走到正門相迎,握住少年纖細的指尖笑道,“你可算是來了,本想著今日再裝病糊弄我,就直接抗你過來。”
賈寶玉從未見晉親王笑得如此熱烈,且還開著半俗不雅的玩笑,呆立當場忘了行禮。
“賈寶玉,你認識。”賈環衝身邊的少年孥嘴。
三王爺這才注意到花枝招展的賈寶玉,眉頭微微一皺。
寶玉回過味兒來,對三王爺更添了幾分親近,忙拱手笑道,“寶玉見過姐夫。仰慕姐夫已久,今日終於得見,寶玉心中好生歡喜。”話落臉頰微微泛紅,很有些羞澀。
不愧是情聖賈寶玉,這話說得跟表白一樣。賈環偏頭忍笑,待氣息平穩了才道,“出門時正好碰見我這兄弟,便自作主張將他帶了來。你不會怪罪吧?”
“哪裡,我怎捨得怪罪你?人都到齊了,快進去吧。”三王爺淡笑,大掌覆在少年脖頸後的柔軟小窩,輕輕捏了捏。
三人落座後話題繼續,從歷史談到當今時政,又由時政轉至風土人情,最後擺案拼鬥詩才,氣氛非常熱烈。
寶玉才華橫溢又性情溫和,很快便與這群文士打成一片,及至作詩環節,簡直成了眾人焦點。唯獨賈環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吃完了糕點吃蜜餞,吃完了蜜餞喝酸梅湯,嘴巴就沒停過。大家雖面上不顯,心裡卻十分鄙夷。
三王爺扶額,表情很是無奈,反手卻令侍女端來更多糕點蜜餞,唯恐他吃不夠。
與此同時,五王爺去賈府尋人,聽了門房的話,打馬往晉親王府來,卻被早得了吩咐的蕭澤攔住,死活不讓進去。
五王爺衝蕭澤冷冷一笑,直接繞到王府後門,跳上牆頭大喊,“環兒,快出來!做什麼酸詩,不如跟本王去玩!環兒,你不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