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惦記起那個在他腦海中直接響起的聲音。
有沒有可能不是什麼運氣好,而是……他“換”來的?
他猜錯也就罷了,可如果他想得沒錯的話,冥神豈不是給他開了一個很棘手的金手指?艾澤不能確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只暗暗打算回頭找個辦法試一下。
吃完晚飯,艾澤就把自己織了一半就撂下了的吊床給弄好,在調整了蛛絲的性質之後,讓墨涅幫著搗騰出了兩張異常保暖的蛛網,這才又從儲物戒指裡抱出兩床厚毛毯蓋在蛛網外面——這才感覺不到冷了。
結果艾澤睡到半夜就聽見拜倫在喊他:“艾澤……”
本來就沒睡死非常警醒的艾澤立刻睜眼:“怎麼了?”
火堆已經燃了大半隻剩幾簇火苗還在跳,就著那光線艾澤看見了隔著火堆的另一側吊床上,拜倫那雙透著虛弱的眼睛:“……冷。”
☆、71
071。曖昧
冷?怎麼可能?雪都不飄了怎麼還會冷!
可關鍵喊冷的人是拜倫啊;艾澤還是想也不想就翻身下地迅速地就要往拜倫所在的方向走,沒想到一腳就踩進厚厚的積雪裡立刻陷了進去,他本來就睡懵了沒完全清醒,只本能地給自己身上加持了一個浮空魔法就邁步過去。
拜倫窩在吊床上蜷著身體,一雙藍眼睛印著微弱的火光氤氳出淺淡的一層光暈,下半張臉隱在了艾澤投射過來的陰影中;一副可憐的小模樣看得艾澤一顆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你怎麼了!?”該不會是那個怪異的傷口又出什麼情況了吧??
他這麼想著臉色不自覺就變了;手一伸就去扯開蓋在拜倫肩膀上的蛛網和衣物;一天下來重複了好幾遍的動作無比熟練——
拜倫的肩膀上一片光滑;光線不足之下就連傷口癒合處那一層粉色都看不出來。
艾澤愣了一下,這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嘛?
他頓了一下就要伸手去探拜倫身上的溫度,躺著的拜倫卻眼睛一眯伸手過來朝著他的胳膊一抓一拽;還沒等他想明白拜倫啥問題都沒有卻喊冷是怎麼回事,視野一個翻轉,整個人居然就被拜倫壓到了身體下面!
直至這一刻艾澤就是再遲鈍也該明白過來了,他就說嘛!明明傍晚時分是親眼看見拜倫的傷口全好了的,睡前又給他弄了改良版的蛛絲蓋著,保暖功效一級棒,現在又不下雪,就是火堆也沒徹底熄滅,怎麼可能冷!
這廝騙人呢?!
可一想到拜倫騙人大概是為了什麼,艾澤的臉就熱了,不假思索地就一肘子頂過去想把拜倫頂開。可他也不想拜倫可是個劍士,近身格鬥技能就算沒點滿也必須是比他厲害千百倍,也看不清拜倫是怎麼動作的,艾澤這一肘子過去只覺得胳膊被非常巧妙地撥了一下,手上的動作就失去準頭偏開了去。
拜倫輕鬆地卸掉艾澤手上的勁頭,緊接著身體一沉,把他以胳膊橫在胸前的姿勢壓死:“艾澤。”
艾澤動不了,又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被他一雙透出異彩的眼睛盯著,馬上就警惕了起來:“幹嘛?有話好好說不要壓著我撒!”
拜倫假裝聽不到,臉上的表情倒是很正經:“我今天為了救你差點死了,你對我就這個態度?”
艾澤聽他提起這一茬立刻一瞪眼:“誰讓你把我推開的!”
說起來,他明明是打著保護拜倫的主意才一直這麼跟著拜倫的,沒想到出了事拜倫的第一反應是幫他擋下攻擊,被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反過來保護了,艾澤覺得自己簡直就是被啪啪啪地打了臉——說不感動是假的,可是沒保護好拜倫他心裡更憋屈!
這樣一想他的臉色就不好了起來:“靠!那個女先知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柄長槍明明是拜厄斯的武器她卻可以驅使,鑑於拜厄斯可沒有什麼寄生體一說,艾澤思來想去,覺得這個陰損的招呼十有八‘九是奧莉薇亞的傑作。
艾澤知道得多卻苦於不能直接說出口,回憶起下午的那場衝突倒是讓他找到了一個旁敲側擊的說法:“她明明是用元素魔法攻擊我的,雖然能驅使那柄長槍卻一直沒有和它直接接觸過,我倒是懷疑她不是長槍的主人——”他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說了下去:“那柄槍上有不死鳥的圖紋,安利教的教義又是永生,那柄槍該不會是異教神的吧?”
拜倫沒想到艾澤會突然把話題帶到這麼嚴肅的問題上來,可他從來都是說起正事時態度就格外明確的性格,思路被艾澤一帶也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來:“你的意思是那個女先知和異教神之間有密切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