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我娘她現在一定不想見到你才是。”盛臨毅催她離開,“我也會走的,三嫂,你可要記住,你的四弟妹現在非常需要一個人靜養。我希望,她能夠安安靜靜的一個人,你可不要去打擾她啊。”
“你放心,我不會去打擾她的。”薛如意鬆開手指,手指尖一瞬間蒼白的毫無血色,就如她此時的臉色一般。
“我們走。”薛如意帶著丫鬟離開,在盛臨毅的視線中離開。
她走出盛臨毅那讓她渾身發涼的視線,身體就有些前傾,眼看著就要摔倒,她身後的丫鬟扶住了她。
“少夫人!”非雲擔心的喚她,“少夫人,您沒事吧?”
“沒事。”薛如意要強的說道,可是非雲看著她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她的話根本毫無說服力。
“少夫人,奴婢扶著您回去吧。”非雲說。
薛如意聞言,將自己半個身子都靠在了非雲身上。
回到自己的院子,非雲將她扶到床前,薛如意一下子癱倒在床上。
“少夫人!”
“呼呼……”薛如意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此時的她,腿腳鬆軟無力,緊繃的神經這時才鬆緩下來。
她似乎一直小瞧了盛臨毅,沒想到他居然會有這麼強大的氣勢,壓得她簡直喘不過氣來。
“少夫人,四少爺實在是太過分了!”非云為她抱不平。
薛如意卻無心再談:“別說這個了,非雲,你去給我拿件衣服來,我要換衣服。渾身汗津津的,難受極了。”
“是,奴婢這就去。”
非雲伺候著她換完衣服,她又喝了一碗安神的茶湯,身子才輕鬆起來。
她感覺有些困,就去床上躺著,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著了。
“四少爺,怎麼只有您……”茭白聽從竇靜妤的吩咐,過來讓他們兩個先回去,結果只看到了盛臨毅一個人。
盛臨毅飲了口茶水,道:“三嫂剛才有些不舒服,看樣子是累著了,所以我就讓她先回去了。”
“茭白姑姑,娘她現在怎麼樣了?”盛臨毅不問竇靜妤剛才奇怪的表現,只問她的身體如何。
“夫人好些了,現在身子有些乏累,估計是早上起得早了,沒有睡好。夫人剛才去休息了,就讓奴婢過來通知您一聲,讓您先回去,不用等她了。”茭白道。
“這樣啊,娘她晚上睡不好嗎?”盛臨毅皺眉。
“夫人這幾天晚上總是做夢,早上起來精神也懨懨的,不過食慾還不錯。”
“那我回去讓人送幾服藥過來,勞煩茭白姑姑你費心了。”盛臨毅站起身說道。
“好。”
茭白送走盛臨毅,又轉身回到了竇靜妤的房間。
躺在床上的竇靜妤並沒有睡著,她睜著眼睛,兩眼無神的看著床頂的繁花帳。
盛臨遠,這個傷她最深的兒子,終於要恢復過來了嗎?
猶記得上輩子,盛臨遠最愛畫的是牡丹花,畫的最好也是牡丹花,他酷愛牡丹,甚至院子裡也種滿了牡丹花。
這一輩子,竇靜妤在府內嚴令禁止種植牡丹花,別說花開的樣子了,估計葉子長什麼樣盛臨遠都應該沒見過,他到底是從哪裡看來的花樣?
難道,盛臨遠也和她一樣?不,不可能,如果盛臨遠和她一樣,發現自己娶了兄長上輩子的妻子肯定會鬧起來,不會到現在還安安靜靜的。
竇靜妤思慮頗多,不知什麼時候,茭白端著一碗藥進來,說是盛臨毅送來的。
盛臨毅這孩子心細,見她幾面就能發現她身體的不適。經常會叮囑她身邊的人注意她的身體,像這樣送藥過來已經很多次了,竇靜妤也習慣了,於是就喝了藥。
藥湯中似乎有安神的成分,她喝完藥,就感覺睏意上湧,閉上眼睛睡著了。
“少夫人,少夫人,”薛如意在非雲一聲一聲的呼喚中醒過來。
眼前的光線已經變成了橙黃,非雲扶她坐起來,她發現室內點起了蠟燭,窗戶外邊也黑乎乎了。
“什麼時候了?”薛如意發現自己的聲音很是沙啞,一說話嗓子也磨砂似得疼。
“少夫人,您喝水。”非雲舉著杯子遞到她的唇邊,薛如意就著她的手喝了幾口,感覺嗓子差不多了,就擺手拒絕了。
非雲將杯子放到一邊,道:“已經是戌時了,奴婢見您一直不醒,就把您叫醒了。”
“少夫人,可要用晚飯?”非雲問她。
薛如意道:“我不太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