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際關係……”
話未說完,一張關係圖已經擺在他面前。
從家人到朋友,所有與萬煉有過交集的人都被清晰地標了出來,一行行看過去,他的目光停在一句簡單的介紹上:“案發前一晚,萬煉參加了珠寶鑑賞會……”他記得,那天Dring,也就是丁鈴,也去了。
一路看下來,他們的交集果然不是偶然。按兩人參加活動的時間、次數來看,即便原本只是點頭之交,興趣愛好如此相似,也一定會慢慢發展成朋友,更何況……
他心思一動,往前多翻了幾頁,有了一絲瞭然。
“繼續調查這個叫萬煉的男人,”他頓了頓,“還有Dring。”
助理敲門進來,手裡拿著一個牛皮紙信封:“歐先生,於淼小姐打過電話,問您什麼時候下班。另外,Dring派人送來了這個。”
他點點頭:“辛苦了,下班吧。”
他隨手拿起椅背上的大衣,一邊邁步離開,一邊拆信封。看到信封裡的東西的一瞬間,他突然停在了原地,丹鳳眼裡凝重漸顯。是那張三年前火災現場的照片,熊熊的大火中,丁鈴昏倒在地,旁邊是渾身是血的於淼。
丁鈴為什麼會有這張照片?她把這張照片給他,是想做什麼?
歐廣澤不敢想下去……他叫住助理,吩咐道:“幫我約一下Dring,今晚。”
華麗的餐廳裡,丁鈴優雅地坐在座位上,熟練地跟服務生點餐,時不時問一下對面的男人是否合適。
男人坐在那裡,連看她一眼都欠奉。這樣的地方禁菸,他就拿了酒杯在手裡輕輕搖晃。
“既然是歐先生約的我,是不是該有些誠意?”丁鈴不急不緩地開口。她手指上戴著花瓣狀的戒指,與耳墜是一套,優雅別緻,很符合她的氣質。
她說話時微微帶笑,引得隔壁桌的男人看過來,更有人認出她的身份,過來要簽名。
歐廣澤仍是靜靜地坐著,什麼都不說。
直到精緻的食物端上來,才淺淺地喝了口酒。酒是好酒,喝進嘴裡卻沒有那樣好的味道。
丁鈴看著他,語氣裡有些無奈:“廣澤哥哥,為什麼不開心呢?不要板著臉嘛。我現在回來了,你應該高興才是,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她笑得開心,像是上次的對話從未發生過一樣,看向男人的眼睛裡盛滿了自信。
“丁鈴,你離開三年了。三年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比如你的世故手段,比如我的移情別戀。”
歐廣澤清楚地明白,現在坐在他面前的是Dring,是那個耍了手段讓沈靜在釋出會上大鬧的人,是那個和萬煉勾結著要他和於淼性命的人。曾經那個單純的丁鈴已經不在了,眼前的是這樣一個有心計的女人。
“沒關係的廣澤哥哥,我對你的感情從來都沒變過,我還是三年前的我,還跟以前一樣喜歡你。而你,也還是我的廣澤哥哥啊……”
“你在自欺欺人。”歐廣澤看著她。
“我沒有!”
“在我心裡,三年前丁鈴就已經死了!”
他說得這樣決絕,兩人都一瞬間沉默了。
“廣澤哥哥,我不是有意瞞你的,真的……我當初的確被困在大火裡面了,那場大火幾乎讓我失去半條命,我好不容易才死裡逃生,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國外。後來……”她頓了頓,伸手撫上自己的側臉,“後來我經歷了很多可怕的事情,才終於敢回來見你。”
“可怕的事?什麼可怕的事?”歐廣澤捏緊酒杯。
丁鈴張了張嘴,最後卻只是笑了一下:“廣澤哥哥,我不能說……我不會說的。”如果我說了,恐怕你會更討厭我……
歐廣澤皺了皺眉。
“廣澤哥哥,不用想這三年的事情,只看現在好不好?我又回來了,又回到你身邊了,我們可以像從前那樣……”丁鈴看著他,眼神裡有期待,有幸福。
“不可能了。”歐廣澤目光微涼,果斷地表達出拒絕。
丁鈴拿著刀叉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她看著他,他的每一個動作她都那樣熟悉,每一個挑眉她都清楚其中的意味,甚至他喜歡穿什麼衣服、吃什麼水果她都一清二楚。
那些一起長大一起歡笑的日子裡,他們是陪伴在彼此身邊最貼心的人。而如今,他卻這樣殘忍地拒絕她。
“廣澤哥哥為什麼這麼說,讓我猜猜看……”丁鈴頓了一下,“是為了於小姐?”
“丁鈴,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