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的提款機,用來給你還賭債!說什麼女兒,你在電視上告訴別人我有多麼不孝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我是你女兒?”
“淼淼!”
“我很快就會出國,再也不回來!你最好想清楚,以後沒了我這個提款機,你要怎麼活!”
她奪門而出,再也不看房間裡那個男人一眼,心裡卻充滿了疑惑。
他說的男朋友,應該是歐廣澤,但那份斷絕關係的協議,他卻從來沒跟她提過,是想默默幫她嗎?可如果是這樣,他之前所說的那些話又該怎麼解釋?如果他從沒愛過她,跟她在一起不過是要徹底擊垮她,那又何必勞心勞力地做這些?
如果……如果那些傷人的話都是謊言,那真相又是什麼?他為什麼要那樣逼她離開他,甚至不惜否認他們之間的感情?到底為什麼?
仔細回想,這些日子以來接連不斷的變故,好像每一樁都是衝著她而來。有什麼在腦海裡一閃而過,她想要抓住,卻只是徒勞。
而現在,她只能順著丁鈴的意思出國,一年、兩年,或許真的一輩子都不能再回來。
離開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於淼站在機場中心,看著來來回回匆匆而過的人群,有些無所適從。
公眾場合,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戴了帽子和口罩,加上大得足以遮住半張臉的墨鏡,周圍沒有人認得出她。
她除了低頭看手機,就是抬頭四處張望,坐立不安的樣子引得旁邊座位上的人看了她好幾眼。
但她實在心急,丁鈴說好要帶著阿森在機場同她會合,但她等了這麼久,還是沒看見對方。該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吧?
一隻溫熱的大手把她的小手輕輕圈住:“於淼,別緊張。”沉穩的語氣,是他一貫的作風。
她抬頭看向他,在他溫和的目光中總算鎮定了幾分,卻沒敢繼續與他對視。
那天陳謹來找她時,她正在收拾行李。兩隻大箱子放在屋裡,再加上空蕩蕩的衣櫃,一看就知道是要出遠門。
陳謹環顧了一圈,然後定了眼神看她:“看來你要走,我這份續約協議算是白帶了。”不待她有所反應,他已經把手裡的檔案撕毀,隨手一揚,白色的紙片就紛紛揚揚落在她腳邊。
那是她第一次見他那樣生氣,尤其物件還是她。
她本來是計劃好的,和星光的合同正好到期,她可以悄悄離開,到國外以後再給他發郵件。陳謹對她的心思她多少明白,既然無法給予回應,到不如藉此機會讓他重新選擇,這或許是最好的回應方式。
但沒想到他會突然來找她,還正好撞上這一幕。
“陳謹……”
她剛開口,就被他打斷:“都收拾好了嗎,有什麼要幫忙的?”他向來是這樣,心裡再生氣,表面上都不會表現出來,而且往往表現得越平靜,心裡其實越生氣。
比如現在,就是氣到了極點。
“都收拾好了。”她小心翼翼地開口,“喝水嗎?”
他沒說話,她已經給他倒了一杯。他喜歡喝熱一點的,通常是小半杯冷水兌大半杯的熱水,水的溫度透過玻璃杯傳遞出來,正好用來暖手。
然後兩個人就對著一室的狼藉靜靜站著,他不說話,她也不知該怎麼開口,只好過去把地上的協議書收拾起來。
“打算去哪裡?”
“美國。”她頓了頓,“先去看晴暖,然後……再說。”
陳謹皺了皺眉,即使知道她要走,也沒想到她會出國。她一直說最喜歡中國,歐美那樣的地方不適合她,但現在看這陣勢,倒像是打算一去不回?
“出了什麼事?”他緩緩開口,平靜的聲音裡帶著些許篤定。
她只能嘆息著把丁鈴來找她的事情說了,但掩去了父親的罪責,只說國內她已經是舉步維艱,不如藉機出國,或許還能另謀發展。
再次見面是在機場喧鬧的大廳裡,陳瑾一個人站在湧動的人潮間,只一個眼神就讓整個世界安靜下來。
於淼走到他跟前,才看到他手裡也提著行李。
“我不是為了你才出國,只是想去美國旅遊,恰巧同行。星光那邊也並不是辭職,只是請了長假,旅程結束隨時可以回去。”他趕在她開口之前就把一切都解釋清楚,沒有給她任何拒絕的餘地。
她無奈地看著他把自己的行李接過去,然後幫忙把一切手續辦妥,領著她到等候區坐下。她知道他的固執,除了在她的堅持面前有過退讓,還從沒見過他改變自己的決定。但這次,她的堅持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