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喜歡的梅子酒,你就忍著脾氣,聽我多說兩句吧。”
空空蕩蕩的碧竹林,因為入秋連蟬鳴都少了好多。
“她不太像我想象中的樣子。北千秋不是我四年來心中的那個敵人,我現在其實心裡明白,她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我也沒什麼可以恨她的。這就很奇妙了……”左陽閉著眼睛喃喃道。
“她要助我,就留在了長安。北千秋住在東月閣,你可不知道——她什麼東西都偷啊,連個越窯瓶子都不放過。我想這要是讓她摸到左家庫房裡去,豈不是要笑瘋了。”左陽掛著笑意說道,他聲音逐漸低了下去,倚著那涼涼石碑,無比心安,漸漸昏睡過去了。
直到他感覺有人在死命戳著他腮幫子,才猛然驚醒過來。左陽條件反射就要去拔腰間長刀,卻看著北千秋百無聊賴蹲在他身前,手裡拎著另一罈梅子酒喝的暢快。
“你——誰讓你喝的!”左陽瞬間清醒過來。
“切,給死人喝有個卵用哦!”北千秋也坐在碑旁邊,極不恭敬的用手指敲了敲石碑說道:“這死的是你哪個心心小寶貝啊?”
“……北千秋,你再不敬試試!”左陽一腳踹過去,北千秋從容躲開。
“我都睡了一輪了,你也不看看月亮都到哪裡了,還不回去。”北千秋啜飲著梅子酒含混道:“這碑是你立的?”
左陽爭不過她,無奈的坐在另一邊說道:“嗯,這算是我這麼些年,立的不知道第幾個碑了。小時候我娘一句話害死了救我命的仙姑,大了幾歲再邊關呆了幾年,父親手下戰死了多少將領,都是我隨著去立碑。”
“再後來……”左陽頓了頓:“還有老南明王的碑,父親的碑,長兄的碑……”
“那這是?”火光跳動的油燈邊,北千秋漫不經心的問。
左陽的手指撫上石碑:“是那個人人唾棄,權傾一時的內司姑姑的碑。”
北千秋噎了一下:“那你丫是不是有病,都說了人人唾棄,還給她立碑。”
“我十二歲時,太后逼我入宮,又命母親上山入寺為尼,只是為了牽制左家權勢。我本以為在宮中我肯定日子不好過,幸而內司姑姑一直護著我。”左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