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老太太索性將這次來的目的一下子都說了。
阿白蔫蔫的躺在地上,大白有些哀怨地看了眼沐九兒。
沐九兒對這它們倆擺了擺手,兩隻白虎像是突然得到特赦令一般,只聽見空氣中傳來咻的一聲,兩道白光閃過,哪裡還有白虎的影子,其他猛獸見白虎都已經不見了,都紛紛散了開去。
這一切在老太太看來都是沐九兒怕了她的表現,心裡正洋洋得意著,知道怕了吧,知道怕了就快點把高濤給她救出來。
誰知沐九兒卻冷笑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張宣紙,遞給郭管家,“給這位老太太念念,免得她人老了,腦袋也不靈光,總是忘事兒可不是好習慣!”
郭管家看清楚那張紙上寫了啥的時候一下子愣在當場,可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念道,“今有云沐氏,不守婦道,行出七條,今開除高家宗籍,以此為證!落款是高牧楊,流雲三十八年夏!”
這下不僅是郭管家,所有跟出來的一種奴僕全都震驚了。
難道那日村長送來的是這個東西,所以少夫人看了之後才會有那般的反應,所以不是他們做錯了事情惹少夫人傷心而是這極品的一家子?
不守婦道,我呸!
這世上還有比他們少夫人更守婦道的人嗎?
“你”,老太太沒想到沐九兒居然會拿這個將她軍。
“這位老太太,您可是聽清楚了!”,沐九兒冷笑著,“這可是您和那高濤親自見證的,既然我已經我不是你們高家的義女,就別在我面前擺長輩的譜兒!”
“你,你”,老太太氣昏了頭,“沐九兒,別忘了當時是誰救的你,你這樣忘恩負義不得好死!”
“那我等著”,沐九兒也懶得與他們虛與委蛇,既然已經鬧到了這樣的地步已經是覆水難收了,她還有什麼可忌憚的,“倒是你還是自求多福了,那高濤,呵呵!”她不去雲大哥那兒添油加醋已經夠仁義了,還想求她把他弄出來?
她可沒有忘記最近這村子裡的流言蜚語到底是怎麼傳出去的。別人不知道並不代表她不清楚,這做人吶,難得糊塗,人就當你是真糊塗了。
“九兒,你”,梅娘張了張口,想說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不管怎麼樣,他們沒能阻止這件事情,沒有在她最困難的時候陪著她反而任由自家婆婆和大伯做出來這種落井下石的事情,他們還有什麼顏面見她。
沐九兒怎能不知道梅娘和高生對她的好,對她的疼寵,可是那又能怎麼樣,若是他們和那極品的老太太還有高濤一家脫離了關係,她還能對他們儘儘孝道,為他們養老送終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現在卻不能這麼做。
不然以那極品的一家,恐怕梅娘和高生三天兩頭的便會被攆過來要東要西,她現在已經做了那樣的決定,就不想再和那些人有一星半點的關係了。
或許有人會說她這樣很自私,可是她沒得選擇不是嗎?
在這個輿論都可以淹死人的朝代,他們對她做了什麼?
若她真是那個視貞節如命,視流言如猛虎的這個朝代的迂腐女子,恐怕早就已經三尺白綾上吊自盡了吧。可最後呢,得了便宜的會是誰?
那個放出流言蜚語的人只怕會樂不可支了吧。
可她是誰,經過二十一世紀的新新教育怎麼會因為那些莫須有的流言就兀自輕生,他們也太看清了她沐九兒。
雲岫將沐九兒摟進懷中,他知道此刻什麼樣的語言都是空談,她需要的是一個溫暖而堅實的懷抱,他能給她的,也就這麼多。
“你,你”,老太太已經說不出話來。
沐九兒一行也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兩廂對峙著。
與此同時,在高家村的村口處,一輛紅木雕花的華麗馬車自官道朝著高家村緩緩駛來。
四匹高頭大馬在一名黑衣勁裝侍衛的鞭策下,馬蹄踏著足下青石,發出“噠——噠噠!”有節奏的馬蹄聲,“雲風,那裡有戶人家,你去問問!”
“是!”,那名黑衣勁裝的侍衛自馬車上跳下,另一名青衣金裝侍衛單腳屈起擱在馬車上,另一隻腳自然地垂下,在同伴跳下的時候,很自然地調整了下姿勢,不至於讓馬車突然失去平衡。
片刻後,那名黑衣侍衛回來,“爺,這家裡沒人!”
“嗯,那再往前走走看吧!”,一個低沉略帶著疲累的聲音,他們可是今個兒老早就出發了,一路上因為不認路還走岔了幾次,這次總算是走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