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邊緣走了回來,身邊卻不見她的時候,心裡是有多麼的疼痛。
所以,今天,他來了,身子只是稍微好了一點,他便趁著尹無邪的不注意,帶著冷墨來了。
此刻,他抱住她,就好像抱住了希望。
她無意識地將頭埋進他的胸膛裡,聽著他有規律的心跳聲,這樣的感覺叫做幸福,但是此刻填滿她內心的卻是滿滿的苦澀。
她趨之不去,只好承受。
冷風從耳畔刮過,他的青絲掠過她的面頰,她雙手抵住他的胸膛,突然把他推開,她殘忍的話語隨著冷風一起襲向他,“安逸王爺,我是平陽王妃,是你的嫂子。”
她只是輕啟唇瓣,卻將他猛地推向了地獄。
她挺直了脊背,傲然的身姿臨風而站,長風捲起她的長髮,不斷飛舞。
尹天逸被她推了個趔趄,險些沒有站穩,待他反應過來之時,才發現推他的人是莫依然。
他直起了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她,就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待他站穩,莫依然又重複了一遍,“安逸王爺,我是平陽王妃,是你的二嫂,平陽王府便是我的家。”她的聲色裡沒有一絲顫抖,平靜的眸光亦是沒有任何的閃躲,冷冷地回視著他的目光,順帶著將殘忍的話語沒入他的耳內。
尹天逸的身子幾不可見的搖晃了一下,像是沒有聽懂那般,輕聲問:“你……在說什麼?”他的話語極輕極輕,被風零落在院子裡的每個角落,但是莫依然卻是聽得及其真切。
☆、152、賭你不幸福
莫依然牽起唇角,微微冷笑,道:“安逸王爺明明聽得真切,何必再問本妃?”一聲尊稱,將二人的關係拉得極遠。
像是不願再看他那般,說罷,她便轉身欲走。
但是,尹天逸哪裡肯放過她,他猛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道:“不準走!”這一句,若是放在別人身上,頂多像是賭氣的孩子那般,但是在他身上完全沒有這種感覺。
莫依然回眸,冷視著他,譏誚道:“不準走?安逸王爺不要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本妃現在是平陽王妃,況且,男女授受不親。”說罷,她也沒有動手去掰開他的手指,但是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她是在等著尹天逸自己放手。
心口像是被人緊緊地攥住,尹天逸疼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六年前,說要留在他身邊的人是她,現在說要離開他的人也是她!作為染漠嫁給他的人是她自己,但是現在,她說離開便離開了,她憑什麼!
如此想著的時候,尹天逸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加重了,施加了內力的手掌緊緊地捏著她的胳膊,她有種自己的胳膊要被他捏碎的錯覺,但是她仍然未發一語。
時間久久,就在她以為他要捏碎她胳膊的時候,他卻放開了她。
許是怒極反笑,身子在風中微微搖晃,他後退幾步,臉上帶著乖張的笑容,嘲諷道:“莫依然,六年前,你本不該給本王唱那首《紅豆》,當時的你是多麼的傲啊,怎麼會給本王唱歌呢。”他的笑容無比地自嘲,繼續說道:“因為相似的身影,你便以為我殺了你的家人,你不顧一切地想要取我性命,包括臣服在本王的面前,也絕不動搖,這麼多年來,你只想過你自己,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知道真相時候的感受!”
最後一句話,幾近嘶吼。
“我去席夜國找你,但是你不在,我拼命地趕回雪霽王朝,就是想要帶你離開,但是放手的人是你,你說只要我沒事,你便跟我走!莫依然,你無恥!”他一邊說著,便一邊往後退,身子搖搖晃晃的,大有被風一吹,便會摔倒的架勢。
這一次,他沒有流淚。
他繼續說:“每一次,都是我小心翼翼的呵護你,深怕你走在路上不小心便嗑著了,捧在手心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莫依然,如今,你選擇做你的平陽王妃,你可曾對得起我!”他越退越遠,本就破碎的話語,更是被風吹得七零八落。
“莫依然!……”他還想再說點什麼,奈何心口處的那一口腥甜怎麼也無法忍住,“噗——”一口血便被他嘔了出來,身體砰然倒在冰冷的地上。
莫依然心裡一慌,連忙跑過去想要將他扶起來,但是手剛剛碰到他的身體,他便嫌惡地躲開了,“別碰本王!”
莫依然的手生生地頓在了半空,而他卻蜷縮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看起來狼狽至極。
胸膛間,被箭刺中的地方有血溢了出來,莫依然心裡一窒,他的傷口竟然沒有完全好起來,剛才動怒,許是牽扯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