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如今變本加厲地詐騙斂錢,來彌補那個“虧空”。
衙門本沒有這樣高的辦事效率,不過何當歸替他們省去了揚州、廬州兩地跑的麻煩,昨日下午,就託廖之遠從揚州急召一衙役出公差,走水路,順風順水的今晨就趕到了。把相關案宗一併帶到,使馬神婆三人再沒有狡辯的可能性。
另一方面,師爺乘青幔小轎趕去馬家,奉縣老爺之命,要親眼見證一下,那是穢亂到何種程度的一家人。轎子到了地方,進去之後,那師爺倒沒注意到別的,入目就是一具白花花的女體,容貌梨花帶雨的,嬌豔異常,人是昏迷不醒的。師爺大咽口水,問,這是馬神婆傢什麼人。
衙役先講明瞭這女子被涼水潑去藥性時的反應,先是要殺馬家父子,後是要自殺,情緒非常之激動,衙役們不得已,只好打暈了她再說。看情形,可能不是馬家人,而是被他們扣押褻玩的苦主,可惜了一個好模樣的年輕女子,待會子醒了怕還要尋死覓活呢。
師爺望著光身躺在地上的曼妙女子,也是一陣搖頭感嘆,叫去翻一翻這女子的衣物行囊,保不齊裡面有她的身份文碟,查明是誰家的女兒,也好送還給那家人。師爺心中想的卻是,這出故事一鬧,此女難免不能做人,嫁人就更不可能了。他年過半百,家裡的幾個婆娘,模樣全加起來,還沒有這地上一個的容貌齊整,不如他不嫌汙陋,揀了這個缺兒,也是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好事。
於是師爺不讓衙役上手,自己親自抱去內室,給女人清洗穿衣去了。剛做到一半,衙役驚慌來報,說身份文碟顯示,那女子是……是……是揚州關府的三小姐!!!
此刻,師爺正對炕頭上的女子上下其手,手感細嫩溫熱,讓他身子都酥了半邊,轉頭一聽聞衙役的這聲回報,登時整個身子都木癱了。揚州關府三小姐?怎麼會是她?前日一眾喝酒,還有人提起揚州關府又要牛氣起來了,聽說他家的三小姐,配的是當今第一得意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安寧侯段曉樓,往後有這麼個女婿,關府可要變成名副其實的大明望族了……
師爺和衙役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恰在此時,炕上的女子嚶嚀醒來,睜眼就見一老一少兩個大男人杵在旁邊,而她自己是一絲不掛的躺著!窗外還有男人湊頭進來看!再回憶昨夜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她不禁瘋狂大叫起來,“呀——啊——呀——不要!這不是真的!”
沒錯,這妙齡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昔日的天之驕女關三小姐,關筠。
關筠素日何等驕傲的人,二十多年來除了段曉樓的事,她當真沒遇著過一點不如意的事,是在絕對順境中長大的幸運兒。她唯一的不幸就是愛上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從十八歲蹉跎到二十多的恨嫁年齡,那人還是不肯娶她,待要再重新議親,她不願意,她父母也不甘心;要跟段家重新提議親,段曉樓本人的意見還沒徵求到,段母卻是首肯過的,說此事大有商榷的餘地,只再問問兒子的意見……眼見錦繡未來馬上鋪展於前,卻發生了這等驚天變故,讓她遭遇了這等不倫之事,蒼天何其弄人!
關筠哭得花枝亂顫,撕心裂肺,就算此刻一把刀抹了脖子,她也沒有一個清名存世,日後段曉樓想起她來,還不定厭惡成什麼樣子呢。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好恨、她好恨!啊!她最恨的人就是何當歸,若不是因為那個女人,自己早就跟段曉樓成婚了,這一切的不幸全都不會、不會發生了!
“啊——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所有人!啊——”關筠瘋狂大叫,瘋狂地甩著頭,想從這個真實而可怕的噩夢裡醒過來。
而被關筠詛咒痛恨的何當歸,此時被孟瑄困在小巷中,傾訴衷腸呢,反而是繞遠路的廖之遠先一步過來,毫不避諱地走進來察看情況,帶著點兒幸災樂禍的意味,來看馬家的人倫醜劇。豈料入目就見此情形,床上那個披頭散髮地發瘋的女子,怎麼……越看越像他的表妹關筠?
廖之遠不可置信地呆愣一會兒,再三細看,才能接受這個事實:他那一位美麗驕傲、總是被家裡人仔細呵護著的表妹關筠,此刻並不在關府的深閨中彈琴繡花,而是赤身露體地躺在馬家的汙穢炕頭上,哭得肝腸寸斷,幾乎快斷了氣。這麼說,難道說,昨夜那個醉漢馬平安口中的“家裡的貴客”,不是別人,而是筠兒,是意意!
也就是說,昨夜被關在這裡,被丟了散彈春藥的那個人,被馬平安父子凌辱的人……就是他一直對之暗存好感的女神表妹?!
“意意!”廖之遠炸雷大叫一聲,飛身撲進屋裡,脫下他的衣物給關筠裹身,痛心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