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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部分

十二住所的方位,匪目只當他真的非常“心儀”方十二,何況他又是階下囚,於是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孟瑄默默記在心裡。

早有幾個垂涎孟瑛兄弟二人美色,按捺不住的綁匪紛紛過來脫衣排隊,長得最抱歉的明老三又去拉扯孟瑛,滿口牙齒落光的楊老六,徑直朝孟瑄走去。匪目中有資歷排位低者,只好給他們讓位,同時在心中暗罵,都沒牙了還來,再玩兒,還指不定什麼東西掉下來呢。

那些人才剛一這麼想,就見楊老六的胳膊從軀幹上掉下來了,然後是鼻子、耳朵和肩膀!

看見的人都以為自己在做夢,神天菩薩!若非是在夢中,他們又怎能看見一個結實健壯的大活人,就像個雪人兒、石灰人兒那樣,一部分一部分地從身上脫落?簡直就像末世降臨時,地獄開啟的先兆!

不錯,楊老六的身體零件一件件脫落,眼珠子落進嘴裡,腦袋陷入胸腔裡,最終化作一灘血泥的一幕情景,真的就只是一個先兆。因為每一名匪首都逃脫不了這樣的下場,孟瑄所掌握的的法則,就是如此冷酷無情的裁決,判了這些人的死罪,又當場執行,不留給他們翻身的機會。

短短一盞茶的工夫,除了叛匪頭子鄭反只少了一條胳膊,留了一條性命之外,餘者無一倖免,有的只是頭和腦袋分家,有的就像楊老六那樣,還來不及哭喊出他的恐懼,瞬間就化作一灘汙穢的血泥,一灘灘連在一處,浸染了地面。好一副地獄群鬼圖。

儘管這些事還未發生之前,孟瑄就叫孟瑛閉上眼睛別看,可孟瑛如何止得住滿心的好奇。孟瑛知道孟瑄用的是四叔教他的那樣本領,雖聽四叔說,那本領要慢慢上手,兩三年後才能用得出來,但是除了那樣本領能做成這般激烈的事,再有能如此的,那八成就是神仙了。

孟瑛只看了兩眼就實在看不下去了,也不能再在這間屋裡呆下去,從地上一躍而起,反綁著雙臂跑出去。孟瑄運暗勁掙斷了身上的牛筋繩,堵住門口,不讓任何一名匪目有機會逃脫。他或許有更溫和的辦法,可他沒有溫和等待的耐心,對他而言最重要的那個女人,如今生死不明,而且對於這些魚肉百姓的叛匪,多一分的耐心都是浪費。

等這一切都結束後,孟瑄押著叛匪頭子鄭反出來,見孟瑛也已解除了牛筋繩的綁縛,臉色有幾分蒼白,正倚在一棵樹下休息。孟瑄張了張嘴巴,想跟孟瑛解釋兩句,或說一些安撫的話,可是,他自己的心魔尚未衝破,又該說什麼樣的話來安慰三哥?

孟瑄第一次使用這種絕殺的手段,是月前對付關墨的時候,當時他看見關墨在對熠迢用刑,找到的時候,熠迢已然一身鎖鏈外加一身鞭痕了。這還不是最讓孟瑄憤怒的地方,最點燃他怒火的事,是關墨口中不乾不淨的說著一些何當歸的壞話,並且卑鄙地告訴熠迢,何當歸如今就在他的船上,任由他搓扁揉圓,想怎樣就怎樣,要想救何當歸,就得用他的膝蓋骨來換。說著這話,關墨遞上去一柄短刀,叫熠迢自己剜去一對膝頭。

看到一向內斂內秀的熠迢,滿面動容的神情,船艙窗外的孟瑄,鬼使神差地沒有立刻現身,而是躲在暗處看熠迢怎樣應對此事,再在關鍵時刻出手相救。只這小小一刻的遲延,令孟瑄接下來追悔莫及,心火爆棚——說時遲那時快,熠迢一雙銬著鐵鏈的手掌蘊上罡氣,連短刀都沒要,直接就打碎了他的膝頭,殷紅的鮮血登時浸滿了雪色長衫下襬,刺目絕豔。

孟瑄就是生兩個腦袋,也料不到熠迢會做出這樣的事,當下又心痛又心酸。一拳打碎船艙的牆壁,滿腔怒火對著關墨和他的手下撒出,像傾瀉的江水一般在船艙中肆虐,連孟瑄自己都控制不住。

而這次發怒的結果,就是關墨的百十名手下,無一例外的七孔流血而亡,更有幾人屍身爆碎為血霧。死的最慘的是關墨,他體內的水分一點點蒸乾,一點點從一個血肉豐滿的高大男人,變成了一具焦乾的木乃伊,人卻還沒死絕,還能開口說話求饒。

孟瑄也被自己的能力嚇著了,久久都沉浸在殺戮編織的羅網中出不來。稍微緩神之後,他緊急處理了熠迢的雙膝,用琥珀晶吸取關墨手下的精氣,支撐熠迢的心脈,不至於被那劇痛折磨致瘋,又召集手下,換船去距此最近的台州找大夫。

自始至終,熠迢都是一言不發,眼睛也是緊緊閉著的,顯然不願面對孟瑄,也不想解釋什麼。孟瑄眼神複雜地看著熠迢,對這個似僕似友的好兄弟,他也頭一回看不懂了,更不知說什麼好。等在臺州找到隨船的大夫後,小船南下,送熠迢回揚州休養,熠迢臨別時告訴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根本不在她眼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