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又灌一口酒,頭一歪睡去了。
這夥人裡的一個怒罵子午鬼道:“早知道下了藥,不早些告知大家,你是死人還是叛徒?!”沒等到回答,也栽倒了。
子午鬼道嘿嘿笑著說:“兩樣都不是,老道就是要比比誰的酒量最好,誰最有資格當老大……現、現在,你們可都服氣了?無量天尊……”
不用說,鬼道堅挺到這時候,也最後一個找周公去了。
風語站在清園大門後,目瞪口呆地看著門前的障礙物一個接一個的消失,最後給官兵讓出了一條寬敞大道。眼看著韓知府點了兵,明晃晃的刀齊齊出鞘,那一刻,心裡只能冒出一句:完了。
☆、第723章 衝突中的首尾
就這樣,一群光憑氣場就能嚇倒人的綠林好漢們,風公子手下的隱藏門客,才喝了個把時辰的酒,就光榮炮灰了。
您大爺的還真是吃白飯的。風語暗罵一聲,扭頭往園子裡衝,阻攔追兵?說笑呢!這裡最大的人應該是何當歸吧?先通風報信個!
後面有整齊急迫的腳步聲在追,迎面也有腳步聲,風語不回頭,也不看前面的路,東倒西歪地亂衝,直到撞進一個人的懷裡。抬頭一瞧看著眼熟,是孟七公子兩個跟班中那個叫熠迢的。旁邊是熠彤,兩人面孔嚴肅,緊抿著唇看向對面。
風語鬆口氣,有種找到了組織的感覺,彙報著不幸遭遇:“我家公子騎馬走了,昕園裡請來的那幾位……唉,真倒黴!還不如像風言一樣被抓走呢!”
熠彤熠迢聽不懂風語的抱怨,打了個手勢讓他退下,風語豈有不從命的,靈巧地縱身跳進草叢裡。熠迢已完全拔除了蠱毒,加上先前有一甲子功力的琥珀晶墊底,這時候並不虛弱,比中毒前更強了。他和熠彤並肩而立,一言不發,雙雙用冷冽的目光鎖定了對面的官兵,氣勢驚人。
草叢中的風語感嘆道,同樣都是跟班兒,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他和風言啥時能放出這樣的氣場?
有隻手搭上肩膀,風語如驚弓之鳥般回頭,一看是個丫鬟打扮的女子,沒好氣地問:“幹嘛!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
女子抱歉地擺手道:“看見你太激動了,不是故意嚇你。”
“激,呃,動。”難道她暗戀自己?
女子用力點點頭:“我記得你,當初我和蟬衣被拐賣了,蟬衣先被轉賣出去,買她的就是你家風公子。”
“哦,蟬衣吶。”風語的神色有些黯然,訥訥重複。
“我叫薄荷,蟬衣是我妹妹。”女子煩惱地說,“從那之後就沒再見到她,聽我們小姐說,在太子府裡遇到了蟬衣,沒變瘦也沒什麼受傷,還託了人把蟬衣送回揚州。可回了清園找,還是沒人呀,那丫頭又迷糊走失了麼?你見過她麼?”
風語悶著頭研究地上的草,半晌才嘆氣道:“沒回揚州,那可能還留在太子府吧。可能是,捨不得離開吧。”
“捨不得離開太子府?”薄荷不信,“絕對不可能,那丫頭捨不得小姐和我,太子府裡再好也比不上小姐好!被拐的時候,我和蟬衣約定好的,就算只有一個人逃出來,也要回到小姐身邊。蟬衣不會不要我們!”
“……”
兩人的竊竊私語沒影響到外面的對峙,一方只有熠迢和熠彤,其他護院都隱蔽著,另一方是知府韓扉和他的兵,人手一把出鞘的刀,左右各兩排弓弩手。清園一方的氣勢凌然駕於對方之上,場面緊繃成一根弦,隨時就要交手。這時,一道清脆的女聲冷冷喝止道:“熠彤熠迢不得無禮,還不快快退下!”
說話的並不是何當歸,熠彤二人對視一眼,左右讓開了路,後面的路上就抬出一頂紫紗重重的軟轎,四平八穩地停在路中間。
感覺面前的壓力消失,韓扉暗鬆一口氣,呵呵笑問:“不知這一位是……”
熠彤認得轎中人的聲音,代為通報道:“這是我家大小姐,除了大小姐,我家大公子、二小姐和七奶奶都在園子裡歇著,內眷不喜歡受到打擾,請大人裁度著辦。”其實保定侯孟善和蘇夫人也沒走遠,興許還在園子裡,但在弄清韓知府的來意前,保定侯肯定不會出面。
韓扉眼珠裡閃過算計,旋即笑得更親切了:“哈哈,有當家做主的人就好辦多了,否則小貓兩三隻,傳出去還道是欺凌弱小。本官只是聽皇命、辦皇差,私交再好也得把公事擺在第一位哪!西廠密旨在此,攔路等同於抗旨!”
保養得宜的白皙左手舉起了一卷黃綢布,口中又是“西廠”又是“密旨”,聽上去很是唬人,熠彤也有些拿捏不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