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友喝過幾樽酒,便不再喝。等到酒宴散後回營帳。營帳裡放著好幾卷竹簡,就算是吳國為蠻夷,但是對中原還是有種欽慕的。自然貴族們多多少少都備著幾卷史書。別國的事情他們也都要知道一點。
太子友更衣換上柔軟的深衣,隨手拿過一卷展開來看,是晉國的一些事情。晉國先祖是周武王之子,齊國先祖呂尚的外孫。
不過就是這麼一個姬姓大國,裡頭骯髒事卻是層出不窮,前有晉獻公還在君父晉武公在世,就烝了庶母齊姜,之後更是讓齊姜生下了太子申生,而晉獻公也是一不做二不休,竟然把和庶母**生下的孩子充當做嫡長子。等到繼位後直接立庶母齊姜為君夫人,申生為太子。
而晉獻公之子晉惠公也有其父親的作風,在秦國幫助下回國做了國君之後竟然也把庶母賈君給烝了。
太子友對這些諸侯國之間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只是以前當做笑話聽聽也就過去了。可是這一次看著,想起那次冬狩上在戎車上見到的倩影,心裡煩躁的讓他有些恨不得立刻就將手裡的竹簡給扔在地上。而且他也差點就這麼做了,手臂高高的揚起來,手裡攥著那捲竹簡。
那會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她笑,她一身黑衣做中原的男子打扮,在冬季裡就像一團黑色的火把他的眼睛給勾了去。
太子友的手揚在半空好一會,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了下來。
有些事情想要突破防線,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作者有話要說:節操你快回來!
☆、第63章決心
魯國人獻上百牢;但是之前那個卿大夫前來和夫差和伯嚭討價還價的話被夫差一句話堵了回去。
“我文身;不足以責禮。”夫差這句話和當年楚武王稱王的“我蠻夷也,不與中國之號諡。”有異曲同工之妙。
當然夫差帶著大軍到宋魯之地;並不是盯著魯國人送上的那一百頭牛羊的。
“這次,魯國送來百牢,也算是為我軍聲威所震。接下來也該是和魯君說一說這邾國的事情了。”吳王夫差手持一支鮮亮的翎羽,跪坐在席上說道。
其實夫差心裡還是有些惋惜的,要是魯國人一根筋通到底,死活不肯給吳國獻上超過“公”一等許多的牛羊,他倒是正好有個理由對魯國人用兵。如今他和太宰不過是說了幾句;這魯國人便識相了。
“魯國乃是三桓掌握大權,魯君不過是三桓的傀儡;徒有魯國國君的表象罷了。”太子友說道;“魯君來,恐怕對此事也無多少助力。不如將三桓也一併召來?”
夫差看著兒子的臉,這張臉越來越像齊姜了。他點點頭,“要是召三桓家主都來,恐怕他們也不敢來。三桓之中,誰的權柄最大?”他將目光投向了伯嚭。
太宰伯嚭低頭道,“乃是季孫氏的季孫胞。他是魯國的上卿,也是他將現在的魯君迎接回魯國的。”
“寡人記得這個上卿的父親將孔丘排擠出魯國?”夫差問道。
“是的。季孫胞的父親將仲尼丘排擠出魯國,不過季孫胞此人卻用仲尼丘的弟子。”伯嚭答道。
“孔丘學識淵博,他的弟子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不過這孔丘至蔡至楚,也不到吳國來,寡人也沒法見識到仲尼丘的學問了。”
孔丘周遊列國,施行有教無類,打破鄉學泮宮這種貴族把持教育的局面。
雖然貴族們對他的這種廣收弟子的舉措有些抱著鄙夷態度,可是蠻夷之地的吳國還是對他這種博學的人懷著崇敬的心思。
“也不愧是周公封國。”夫差感嘆一句,“那麼太宰你就將那位季孫氏的正卿也一併請來吧。”
太子友低下頭,“君父,怕是這個季孫氏正卿不會那麼容易來。”
“不來,不來正好落下口實。現在的魯國還有甚麼理由和我們吳人來討價還價?”夫差說道。他還正愁找不到理由對魯國用兵呢。
魯君受召前來鄫地,但是那位魯國的正卿沒來,來的倒是孔丘的弟子子貢。
**
鍾堅也只是從父輩那裡知曉當年平王納伯嬴為妃,放逐太子建和君夫人的往事。那會他還尚未出生,也不知道那位太子建是如何的風采。不過這位公孫勝卻是言辭之間簡潔大方,待人有禮。聽說一行人的來意是將他接回楚國的時候,他也點頭。
不過公孫勝在吳國已經僑居三十載,家業也大,其中還有子孫。他若是返回楚國,也沒有將子孫繼續留在吳國的道理,因此還要不招人耳目的將事情給辦好了。畢竟吳國人對楚國人的動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