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光伸手在腿上悄悄捶了兩下,跟著小童去了。
樂正的屋舍不如夷光現在居住的宮室那般富麗堂皇,走在廊上還能聽見幾聲撥動琴絃的聲響。
“西施,這幾日師傅心情不好,你可要擔心。”童子向夷光提醒道。
夷光點了點頭,走到堂前。聽見小童恭恭敬敬對堂上人道“師傅。”
“吾子來了?”略帶沙啞的男聲響起。
夷光按照學過的禮儀,雙手持在袖中對堂上的男子拜下身去,“西施拜見樂正。”
鍾堅還禮後從主階下來請她上去。這下可真的把她給嚇了一大跳,憑藉她的身份,還真的不必讓鍾堅用這種禮節來對待。
不過如今對方依舊擺出姿態,她也沒必要推回去顯得自己不知好歹。她依禮節和鍾堅相讓行禮三回後才上了堂,脫去腳上的屢和襪,光腳走在冰涼的木廊上。
她跟著鍾堅一路穿堂入室,室內點著香。香料在此時還算是貴重物品,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點的上。因此她眼裡透出一抹驚奇來。
“越地多溼,那些琴木容易受潮被蟲損壞,燻來是趕走蠹蟲的。”鍾堅望見她眼中的驚訝解釋道。
室內的奧處已經擺了席子,夷光的位子自然不是在室內奧處,她在鍾堅下首位置坐下。也是按照禮節中的不坐席中坐下。
“前幾日聽聞你和少伯甫一道去冶遊?”鍾堅望著那個一段時日不見,但似乎已經脫皮換骨的少女問道。
容貌一日比一日出色,身姿越發窈窕纖細。舉止間也脫去了當初的那種怯弱。
“少伯甫?”夷光在口中輕輕重複了一回他說出的那個稱呼,她並不清楚是說的那天那個卿大夫。
此事稱呼男子以名加字,也有以字後加甫(父)的稱呼。很顯然,少伯甫是後面的那種。
“少伯甫是國君身邊最受重用的範大夫。”鍾堅一看她疑惑的樣子,就知道她並不知曉范蠡的身份,心裡頭不禁喜怒交加。喜的是她並不知曉范蠡身份,而那絲怒意帶了一溜的酸。
範大夫!夷光頭腦裡突然閃過什麼。等到明白過來,一下子腦中一片空白似是有人當頭揮來一記棍子,打的懵在那裡。
在記憶裡越國的範大夫,她只想起一個。而且向來和西施是配套的,甚至她在現代還看過好幾部這樣的訴說范蠡和西施是一對,但是為了復國大業忍痛把心愛的女人送給吳王。然後化身忍者神龜,一邊吞血一邊靠著心裡頭酸意還是夫差給他戴的超級綠帽激發的動力,幫著勾踐復興越國,最終打到夫差老巢抱得美人歸。
那會她看電視的時候就覺著范蠡的腦回路沒法理解,如今成了西施也沒見著有叫范蠡的人在身邊。因此也認為范蠡和西施其實沒關係。
沒想到,到底還是被她給撞到了。
一時間,夷光的臉色唰的一下變白了。她這運氣!穿越成西施也就罷了,還要打包送她一個腦回路奇葩的男人麼!
作者有話要說: 在楚國南邊的一個小國有著將家裡第一個出生嬰兒煮掉分食的風俗,這種風俗在秦國靠近西戎的地方也有。所以春秋戰國時代一點都不好混,各種刷三觀的原始社會風氣。
在春秋時代,走在屋子裡,尤其是見比自己身份高的人,是要脫掉鞋襪,這是一種禮節。不然就視為失禮,下場比較嚴重。
☆、迫近
夷光是沒辦法搞明白范蠡在想什麼,也沒什麼探索的欲*望。她垂下頭道“小女並不知大夫身份。才有許多的冒犯之處。”
聲音清楚緩慢又好聽,話裡聽來也沒半點旖旎的情思,反而坦坦蕩蕩的風光霽月。
倒是這份風光霽月讓鍾堅心中原本帶著酸的怒意也消散了。他的臉上露出笑意,看來眼前這名少女是真的和范蠡沒有多大的關係。
“冶遊的時候看了甚麼風景?”鍾堅不禁問道。
“嗯……看了小城裡沒有去過的地方,還有大城外一些地方。還有城外的里閭。”夷光想了想回答道。
“里閭好看麼?”里閭便是城牆外的集市,鍾堅向來不自降身份的跑去那些商人農人云集的地方,聽見夷光去了那些行末業之人所聚集的地方便心中有些不悅。
“沒細看,也是御人說人太多不好。在車上遠遠的看了眼。”夷光見鍾堅臉上似有不虞,便解釋了一句。“不過聽大夫說,這商人行來行往,要是這買賣做大了也是能好大的好處。”
“這是當然。不過這些終究是不務正業罷了。”鍾堅點了點頭。
此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