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詞新鮮,他看著夷光雙手撐在他胸口上,纖細薄弱的肩膀上還落著柔軟的長髮,他看著情不自禁的抱住她的腰,將她壓在身下。他急切熾烈的吻著她的唇她的眼,他撥開她的修長雙腿,狠狠的進入她,撞擊著她。
夷光被撞得喉頭裡不斷髮出輕哼,她只覺得身子似乎被丟進了滔天的波濤之中半點也由不得自己。
“要是我鍾堅當真違反誓言,”鍾堅喘息著抱著她坐起來,將她身子按了下去,聽得她哭泣似的呻*吟,“天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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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蠡深深吸了一口氣,四周的越人武士們躺在草地上睡的四仰八叉,鼾聲如雷吵得他沒辦法繼續睡下去。
他從鄭旦口中問出與西施有私情的那名男人竟然就是他自己推薦入宮為樂正的鐘堅,一開始鄭旦並不肯說,只是推說不知道,只是這番說法也掩不住她臉上躲閃的表情。范蠡那會也並不急著逼問,只是說起此事若是惹得國君大怒,莫說他這個大夫,就是西施那一家恐怕都要受了連坐。
就算是不顧及自己死活,難道還能眼睜睜看著家人受罪不成?
這下子鄭旦算是真的全說了,將鍾堅和西施的事情說了出來。但是鄭旦還是為兩人辯說,她們離開會稽的時候,樂正還未回來,是不是弄錯了?
弄錯了?或許他真的弄錯了。但是能叫一個女子心甘情願在暴風雨裡跟著那個男人走,除了是情人還會是誰?
西施在宮中能見到的男人左右不過是他還有越王和鍾堅,那些下賤的圉人根本就到不了她的跟前。
除了鍾堅,還會有誰?
范蠡早就知道這個鍾氏么子的性子,人雖說有些過於隨心所欲其實也非常可靠,但是怎麼一面對女色的事情,倒是和那申公巫臣是一樣的!
既然確定是鍾堅,也能知道他帶著西施預備往哪裡跑了。除了楚國之外他還真的有些想不到鍾堅會跑到哪裡去。楚國就在吳越的旁邊,如果是齊國,必須要北上入吳國,然後再進入齊國,要是魯國宋國也是如此,路程偏遠不說恐怕西施也忍受不了車馬勞頓之苦。
鍾堅恐怕也捨不得叫她受這苦頭。
只有楚國了。范蠡睜著眼看著黎明前漆黑一片的天空,從草地上坐了起來。那些武士們的鼾聲此起彼伏吵人的很。此刻范蠡也沒了入睡的心思,他坐在那裡,想著鍾堅可能從越入楚的線路。
他當年在越國做大夫之前,曾經在楚越邊境之間遊歷過。楚越邊境多是高山河流,當然也有那種又當地官吏修建的大道筆直好走。男人走那些崇山峻嶺挑近路沒問題,可是西施只是一介柔弱女子,哪裡受得了那番折騰。所以范蠡料定鍾堅必定會走大道。
那麼他就守在那裡等著就好了。
那邊夜裡生起的火叢早就滅了下去,只是留下些許的點點的火星還在垂死掙扎著。
范蠡嘆了一口氣,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他有些疲累。他之前帶著人追出來,那些少女和器物依舊按照原定的啟程。他並不想拖拉太久。
他深深吸了一口還略帶寒意的空氣。
深黑的天幕的濃黑漸漸開始變淡,啟明星也升了出來。不久之後天空轉亮,那些在地上躺的四仰八叉鼾聲雷動的武士也爬了起來,去附近的河流去洗臉漱口,隨便抓幾條魚來當做是蚤食。
武士們自幼在水鄉越地長大,幾條魚手到擒來,招呼著生火準備將料理好的魚架上去。
范蠡此時站在另外一處,他取下腰間的青銅長劍,緩緩將其拔*出。他手持細麻布在劍身上仔細的擦拭著。
“大夫,這次還是向西行走嗎?”這時候一名越人武士走過來問道。越人武士著短袖上衣,袴也是短的,露出的肌膚上全都是青色的刺青。
范蠡沒有抬眼去看那名武士,他仔細的將長劍擦乾淨,而後送劍回鞘才應了一聲,“嗯,要儘快到楚越邊境的那條大道上。”
武士聞言躬身退下。
范蠡將長劍佩帶到自己腰間,那邊是嫋嫋的炊煙還有繁雜的人語。這幅清早的景象沒有讓他的視線有半點停留。他望向西邊,他的故鄉楚國的方向。
那邊故鄉他自從入越之後再也沒有回去,他曾經在楚越之間來回遊歷的時候打算不在越國有一番作為,也不必回到故鄉去。沒想到這回他竟然要重回故地,還是為了要抓回將要獻給吳王的美人。
這光是想想就覺得很可笑。但是他必須這麼做。那一群少女裡,西施和鄭旦兩人容貌舞姿出眾,最有可能被吳王寵信。他不想放過這一點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