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動聲色飲茶,踏碎這一場盛世煙花。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點硃砂,覆了天下也罷,始終不過一場繁華,碧血染就桃花,只想再見你淚如雨下,聽刀劍喑啞,高樓奄奄一息傾塌。”
歌聲落,她的琴聲卻還在繼續。婉轉的歌聲,獨特的音律,深情的演唱,讓上官輕兒宛如一道發光體,靜坐在船頭,也擋不住她的萬千風華。
湖上還有不少遊艇畫舫,似乎也到了上官輕兒的琴聲,紛紛停下來,看向她所在的竹筏。更甚者,還搖了船,無聲的靠近上官輕兒。
當然,夏瑾寒才不會讓那些人覬覦他的女人,手隨意的一陣揮舞,就在周圍凝聚了一層薄薄的結界,讓外面的人只能看到他們,卻無法靠近。
這個時候,上官輕兒抬眸,清澈的大眼睛看向了夏瑾寒。
夏瑾寒對上她的雙眸,心中一動,恍然想起了十多年前第一次跟她分開時候的那一幕。
那個時候,她也曾給他唱過這首歌,雖然是清唱,聲音也很很稚嫩,但他卻記憶猶新,一直覺得那是他聽過的最好聽的歌曲。
他還答應過她,等他出徵回來,就給她唱這首歌。
當時他以為她並不懂這歌曲的含義或者是不明白裡面表達的更深層的意思,如今才知道,她什麼都懂,她對他早有了那份依賴和深情。
隨著上官輕兒的琴聲,夏瑾寒在上官輕兒深情的注視下,嘴角勾起,櫻色的紅唇輕啟,低沉磁性柔和的聲音,就從她嘴裡傳了出來。
“刀戟聲共絲竹沙啞,……血染江山的畫,怎敵你眉間一點硃砂,覆了天下也罷,始終不過一場繁華,碧血染就桃花,只想再見你淚如雨下,聽刀劍喑啞,高樓奄奄一息傾塌。
是說一生命犯桃花……明月照亮天涯,最後誰又得到了蒹葭,江山嘶鳴戰馬,懷抱中那寂靜的喧譁,風過天地肅殺,容華謝後君臨天下,登上九重寶塔,看一夜流星颯沓。
回到那一剎那,歲月無聲也讓人害怕,枯藤長出枝椏,原來時光已翩然輕擦,夢中樓上月下,站著眉目依舊的你啊,拂去衣上雪花,並肩看天地浩大。”
上官輕兒還是第一次聽夏瑾寒唱歌,聽著聽著,就差點聽痴了過去,她微微眯著眼睛,雙手在琴絃上流轉著,竟是不知道何時有笛聲加入了,她也不知道。
她知道聽著夏瑾寒的歌聲,目光與他相對,那雙眼,那顆心,早已經為他沉醉了進去。她一直很喜歡這首傾盡天下,但從未想過這曲子從夏瑾寒的嘴裡唱出來,會是這般的震撼人心。
至少,她的心是震撼了,也是徹底的被他打動了。
她知道,他不僅是在唱歌詞,也是在對她表達他的心意。他要告訴她,今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不管他是站上九重寶塔,還是戰死沙場,從此被深埋,他的心不變,他的愛不移。
歌聲落,琴聲止,笛聲也隨之落下。
湖面上有微風吹過,微波凌凌,竹筏在水中輕輕的飄蕩著,搖晃著。船頭,端坐著一個身穿綠色長裙的女子,她膝蓋上放著一把古琴,雙手落在上面,久久不曾移開。
她眉目含情,如一汪春水的大眼睛,深深的看著前方那一身白衣端坐在船中、風華絕代,俊美無雙的男子。
船中的男子也嘴角含笑,狹長的鳳眸裡情深一片,眉眼間是化不開的寵溺。
兩人無聲的對視著,彷彿只過了一小會,又彷彿是過了一世紀那麼久,他們相視無言,身邊濃濃的情誼在流轉著,氣氛有些曖昧,也有些痴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上官輕兒終於移開了視線,笑著站起來。她清了清嗓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夏瑾寒。
此時的夏瑾寒目光也不曾離開過她。她一身翠綠的裙子,跟著滿湖的春色融為了一體,尤其是她唱歌的時候,那輕輕舞動的身子,就像是這花捲中最美的仙女,每一個動作,每一句歌詞,都讓她美得不真實。
湖面吹來的風,涼涼的,吹亂了她的青絲,拂動了她的衣衫,卻更顯示出了她的純淨和柔美。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夏瑾寒突然站起來,抬腳,一步步的走向上官輕兒。
上官輕兒嘴角帶著明媚的笑,因為方才彈琴比較帶勁兒的緣故,她的臉頰紅紅的,額頭上沾了汗水,幾縷被風吹亂的髮絲,黏在了她的臉頰上。
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很緩慢,像是害怕走快了會破壞這一刻的美好似得。
終於,他來到了上官輕兒跟前,修長的手微微抬起,輕輕拂去她頰邊的青絲,狹長的鳳眸,深邃的看著她,聲音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