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璟明喝了一杯茶開口道:“這是從南洋一種樹上取的材料,在那樹上割上幾刀,片刻便有乳漿溢位,這便是將那樹上乳漿熬煮之後上色製成的義眼。只一點不好,每日晚上需要用清水浸泡才行。”
昭佩對目前的工藝水平本是不報指望,如今居然的了此物,自是滿意的不的了,這點小小缺憾也不足掛齒,當下便讓小翹收了起來。
徐璟明又到:“ 這次去南洋,還有別的收穫,有一種當地人稱番薯的東西,此物莖葉能食、果實埋在地裡,一旦成熟卻是一能結十,產量頗高,口味又甜,我用一隻瓷瓶換了一些,正巧聽聞前段時日西渭發了水患,莊稼都是補種的,這個東西,若是可以倒是能試種一下。”
昭佩頓時喜出望外,連聲高呼小翹抓緊去給哥哥置辦酒菜,“二哥,你可真是及時雨啊。”昭佩興奮的說。
徐璟明也十分無奈的笑,“都說女大不中留,看來你這成了親,事事都以太子為先,只願他將來不辜負你便好。”
昭佩不以為意的揮揮手,“他怎麼會辜負我?想納側妃,就算我答應,皇后娘娘也不答應!”
口糧是大事。昭佩估摸著番薯應該跟後來的地瓜紅薯是一樣的,此物產量確實極高,若真是如此,大面積種植之後,打仗用的口糧便迎刃而解了。
想到這些昭佩便熱血沸騰,就連徐璟明帶回來的義眼都沒能讓她興奮至此,昭佩甚至等不到晚上太子回來,當下便帶著徐璟明跟番薯塊進了宮。
蕭繹聽了徐璟明的介紹,將番薯塊翻來覆去看了半天,又傳喚了精於農桑的綺年他爹…王仲悟跟戶部幾個官員。大家小心翼翼的用小刀削下來一塊,先用銀針試了毒,又分別嚐了一小塊,最後決定在西渭城裡先試種一番。反正地都已經被淹了,補種下去的糧食亦不多,對於農民來說,能有口糧才是最重要的。
徐璟明有些擔心,“草民以為,淮南為橘,淮北為枳,草民擔心此物在南陽長的好,但在西渭這靠北之地,卻是長不出來。”
昭佩自打徐璟明拿出來,便一眼認定那就是地瓜,就是地瓜,想到終於能吃到烤地瓜,昭佩心裡美的不行。原先的北方一到冬天,孩子們最常見的零食就是烤地瓜,這玩意滿大街都是,怎麼能種不活呢?
聽到徐璟明的擔憂,她忍不住上前拍了拍徐璟明的肩道:“總的試一試,萬一成了呢按你說的,這畝產能上千斤,豈不是立馬解決軍糧問題?”
昭佩這一句話,讓整日為籌措軍糧急的抓耳撓腮的眾人頓時拍了板:種!
種子免費發,只要種了番薯的百姓,稅負在原先為了賑災定的只叫三成的情況下,再減一成。因這是新鮮物件,雖然大家試種的熱情不高,但減稅、此物莖葉能食、畝產上千斤還是讓有些人家動了心,勉強推行了下去。
蕭繹對於二舅子的及時援手無比感激,又加封了徐璟明為員外郎。
至於徐璟明帶回來的義眼,昭佩命人將曾太醫傳喚了來。
曾太醫以為太子忽又犯了眼疾,急忙氣喘吁吁的跑到太子府,誰料太子卻不在府中,昭佩笑著道:“曾太醫,給你看樣東西。”說罷將那包義眼在曾太醫面前開啟了。
曾太醫不知何物,湊過去一看,竟然幾隻眼珠子正死死的盯著他看,沒有眼皮,沒有睫毛,頓時覺得一股子陰森之氣,縱使他見過不少死囚屍體,可那麼一溜眼球擺在跟前頓時覺得腿肚子朝前。早就聽說這太子妃是個混不吝的,原先還瞅著不像傳言那般,如今看來,確是他老夫看走眼了。
曾太醫嚥了口吐沫,穩了穩情緒,這才儘量用平穩的聲調問:“太子妃此物可是從死囚身上所得?微臣醫的了人,可醫不了死人。”
昭佩噗嗤一聲樂出聲來,隨手捻起一個,捏了一捏,道:“哪裡從人身上取的?你可瞅好了,這可是用樹上的橡膠做的!”
曾太醫回了魂,又看了一看,這才擦拭了一下汗道:“微臣孤陋了,此物卻是聞所未聞,不知太子妃傳喚微臣前來,有何吩咐?”
昭佩正色道:“此物名義眼,是我二哥前去南洋所得,只需將此物按入眼眶中,太子便如正常人無異,也不需再帶什麼面具了,我哥講此物每夜需用清水浸泡,我是想著你來幫著看看,太子若用了,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曾太醫聽了,上前也取了一片先摸後嗅,又道:“太子妃對太子一片用心著實感人肺腑,只即是國舅爺格外囑咐,微臣想帶一件回家,用清水泡上一夜再來複命。”
昭佩也覺得這般最是妥當,萬一有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