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頰赤紅,吻住蕭繹的嘴,在他頸間道:“你快些出來,我想生你的孩子。”
這句話簡直上蕭繹頓時飛上了天,一時情難自已竟勃發了出來,此時忽然聽見外面一聲驚雷咣啷啷的震響,第一場夏雨倏然而至。
蕭繹終於鬆快了下來,撫摸昭佩光滑的背道:“娘子為何忽然說要生孩子?我沒有勉強你的意思。”
雷聲雨聲陣陣,雨點落在窗外的花叢裡簌簌做響,溼潤的水汽混合了泥土的氣息漸漸瀰漫了整個房間。
蕭繹覺得又有冰涼的水珠落在他的身上,昭佩哽咽著小聲說道:“我怕等我生出孩子來,你瞧不見她長大的樣子。”
蕭繹撫在昭佩背上的手突然停住了,半響扯了春被給昭佩蓋上,溫柔卻堅定的說:“即使我有一天,什麼都看不見了,我也要護你跟孩子的周全。”
窗外暗如黑夜,昭佩伏在蕭繹的胸前,靜靜聽著心跳。蕭繹一下一下的撫弄昭佩的髮梢,忽然開口說道:“將來我們生了孩子,不管男孩女孩,小名都叫初雨吧。”
昭佩搖頭,“不好聽,今兒是小滿,不如叫小滿好了。”
蕭繹吻上昭佩的額頭:“好的,以後我們的孩子,就叫小滿。”
因著昭佩的一番糾纏,蕭繹難得的休息了一上午,下午飲了藥又塗了藥膏,又去宮裡了。昭佩立在屋門口,望著還在落雨的天,扯了下短襦暗道,最近都沒有問問蕭繹在忙什麼,確實有些失職。
想想成親這大半年變化還是很大,原先由整日做男裝小廝打扮,如今也能穿的起半袖披帛應付那些貴女夫人了。昭佩笑笑,覺得有些遺憾,但又甘之如飴。
小翹一溜小碎步的從遊廊下過來,見了昭佩道:“太子妃,女官王綺年求見。”
昭佩有些納罕,這傾盆大雨下的,綺年怎這時候跑了過來,趕緊讓小翹把人帶進來。
屋裡已經很黑了,蓮蓬各處掌了燈。綺年披著蓑衣帶著斗笠,在屋門口摘下來,烏鴉鴉的頭髮全部都溼了,幾縷貼在額頭,女官官服的下襬沾滿了泥巴,一步一腳印都是溼溼的水漬。她走到昭佩的跟前忽然就跪了下來,昭佩吃了一驚,因著兩人交往已久也算熟識,許久不曾見她行此大禮。
昭佩急忙喊蓮蓬扶她起來。綺年抬起頭,雖鬢角還落著水,兩眼熠熠生輝,“太子妃若允臣一事,臣便起來。”
昭佩微微有些不快:“你這孩子,若是該當的,我自會允你,若是不當之處,你便跪在這裡一天一夜也是不行的。”
綺年道:“太子妃可知太子天下遍佈皇榜,以求農桑鐵藝工匠之事?”
想起蕭繹的眼睛,昭佩心中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正色道:“不曾。”
綺年道:“臣在宮中略有耳聞,聽聞我明元與巴彥國交惡,太子向兀布國求援,除了財帛,兀布國主要求明元送去農桑鐵藝工匠二十餘人方可出兵,太子這才全國遍貼皇榜,凡有應試能中的,永免全家賦稅,另賞銀千兩。”
綺年說的平淡,昭佩聽的卻是驚心動魄。搭在椅子上的手越攥越緊,“然後呢?”
“臣曾求皇后娘娘與太子妃賜婚與城東李東明,臣剛剛得知,李東明揭了皇榜。”
“便是那有打鐵手藝的李東明?”
“正是。”
昭佩直視綺年的眼睛:“你有何事求我?難不成想讓太子駁回李東明之請?”
綺年搖頭,“不敢提非分之求。”
昭佩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問:“難不成,你想讓皇后娘娘賜婚?”
綺年道:“臣不想因兒女私情拖累他。”
昭佩想不明白:“那你到底所求為何?”
綺年俯身再拜:“宮中女官三年一換,李荊明遠去兀布,朝廷訂了十年之期,綺年想與李荊明同行。”
昭佩當即搖頭,“你雖是庶出,可令尊令堂都在,此事你我都做不得主。”
綺年垂淚:“臣知此事為難太子妃,還請太子妃能允綺年在宮中當值十年,臣願意等李荊明歸鄉。”
昭佩心中大慟,十年之期是個朝廷的幌子,若真如綺年所言,邊疆局勢這般緊張,這些工匠是死是活都難以斷言,綺年卻要等他十年。
綺年見昭佩不語:“臣曾求皇后娘娘賜婚一事已告知李荊明知曉,他只覺得板門對板門,笆門對笆門,我與他門戶不對,想求個前程才好娶我。不敢欺瞞太子妃,李荊明領了千兩賞銀,也拖人交到臣手上。臣知道,三年歸家定會被嫡母嫁出去,也有人慾求娶臣,可臣只願等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