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自己的親媽夫君,無一對她不是翹首企盼趕緊懷孕。
若是不能生,是不是真的要給蕭繹納側妃?或者找個女子,到時候去母留子?
昭佩忽然就患得患失起來,說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呢?
☆、求和
第二日清晨起床,夫妻兩人竟第一次相對無語。
雖說食不言寢不語,但昭佩跳脫的性子,怎是個耐得住的人侍奉的人早就習慣太子妃的脾性,頭一次見絲毫響動也無,只覺得氣氛壓抑,都拿出十分小心當差。
末了蕭繹放下筷子,看了一眼昭佩,見她眼睛有了黑眼圈,無精打彩,想說些寬慰的話,竟是什麼也說不出口。
“我走了。”
“嗯。”
蕭繹前腳出門,昭佩也撂下筷子道:“都收下去吧。”今天當值的是小翹。招呼小丫頭們麻利的收拾了碗筷笑嘻嘻的哄昭佩:“院子裡的垂絲海棠剛開了花,要不奴婢陪著太子妃去瞧瞧?”
四月正是芳菲盡綻的時節,無邊光景一時新。昭佩在園子裡無所事事的信步,小翹指著一簇新開的海棠道:“太子妃,昨兒還是半開,今天都開好了,奴婢折一枝回去插瓶吧!”
昭佩微微嘆息,“罷了。讓它開著吧,一年幾次花好月園?”
蕭繹自從準備行軍佈陣籌備戰事,愈發忙碌起來。連著幾天都是三更之後才回,有日實在太晚乾脆就在宮裡休息了。
雖然諸事加身也是蕭繹有意為之,蕭繹實在是不曉得如何與昭佩相處。自認為已經足夠接受昭佩驚世駭俗的性格,也不曾拘著她,怎會在生子一事上讓昭佩如此反應激烈?
蕭繹只要一閒下來就會反覆思索,但是想來想去,覺得自己沒什麼錯。想去說幾句話去安慰昭佩,可是完全不知道從何說起。又覺得昭佩許是還有些小孩子心性,興許過幾天就能自己想明白了。蕭繹索性讓自己忙起來,忙起來便無暇思想這些了。
只能說皇子當的太久了,要低三下四的說好話,實在是難為蕭繹了。
昭佩那邊卻是等了好多天,蕭繹晚歸也不再像從前一樣等他了,大多時候都是睡下了。然則睡不著,每每背對著蕭繹,感受他脫衣掀被睡下,心裡隱隱都有些期盼,等蕭繹說幾句軟話哄哄自己,誰料每每都是失望,漸漸的心也涼了下來。
閒時一個人無聊拿著骰子亂擲,忽然就覺得,感情的事情,最好不好託付,如果沒有希望,那也不會失望。其實心裡不是不想生個孩子,只這個也是要有個子女緣分的,然則順其自然的生兒育女,和被人要求要早早誕下子嗣,心裡其實完全不是一個感受。
窗外一隻翠鳥嘰嘰喳喳叫了幾聲,倏的振翅高飛,昭佩笑笑,春光多好啊,自己卻為這些事情傷懷。兩世為人,這些事情都看不清,真是裝痴任性久了,便以為什麼事情都能為所欲為了。
張和在蕭繹身邊呆的久了,多少能看出眉眼高低,雖然蕭繹向來不提,張和也摸到了這種感覺——若是太子妃不快,太子便不快。太子一步快,下面的人都得驢一般的幹活。
張和陪著蕭繹沒黑沒白的熬了幾日,覺得最好軟和的勸一勸太子。趁著太子午時在軟榻上小寐的時候湊了過去,一邊給太子捶著腿,一邊瞅著太子的神色小心的開口道:“太子爺,前幾日南陽城的郡守進貢來幾盆盆景,小的想太子妃家國公府就在南陽,不如小的送兩盆去給太子妃?”
張和等了半天沒聽見蕭繹的動靜,大著膽子看了一眼,蕭繹閉著眼似乎睡著了,心裡有些喪氣,正準備捶幾下腿便退下去,忽然聽見太子開口:“即是如此,下午著人給太子妃送過去吧。”
張和大喜,應了一聲就抓緊出去了。
送來的盆景都在御花園裡擱著,張和喊了幾個年富力壯的小太監跟著一起去抬。剛進御花園便見馮姑姑等人在守著,知道是皇后來逛院子,心裡暗道一聲倒黴便準備吆喝著人先去迴避。
誰料方皇后遠遠瞅見張和帶著幾個人來,便招呼他過來,張和一溜小跑的到了方皇后跟前,倒頭便拜,口裡說道:“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
方皇后搭著一個年紀大些的妃嬪的手,問道:“張和,太子最近國事繁忙,你不在太子跟前侍奉,到御花園裡做什麼?”
張和畢恭畢敬的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話,太子聽聞南陽郡守送了幾個盆景,讓奴才挑幾個好看的給太子妃送去,許是想著南陽是太子妃的家鄉,想慰籍太子妃思鄉之苦。”
方皇后穿了一件赭色深衣,笑容溫和:“此話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