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正是先前站在懸崖邊吹簫的白衣男子。
“我沒事。”陸無雙青絲在空中凌亂飛舞,臉色蒼白如紙,她搖搖頭說。
“你別亂動,我拉你上來。”
白衣男子一手拽著韌性十足的藤條,一手握著長簫。只見他手腕微轉,一道一道將簫尾的天蠶絲纏在手腕之上,拉短與陸無雙的距離。
“抱緊我的腰,千萬不能鬆手。”
終於,吊在半空的兩人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白衣開口說道。
“嗯。”
也許是白衣男子那沉著冷靜,不見絲毫慌張的鎮定表情給了陸無雙無限的勇氣與安全感。心中的恐懼消失,她輕應一聲,點點頭,伸手緊緊地抱住白衣男子精壯的腰身。她抱得特別的緊,這一抱可就是抱住了她生的希望。
由於陸無雙箍得太緊,白衣男子的腰間微微疼痛,不過人在面臨生死之際的時候,總是會費盡全力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他理解地笑了笑。
只見他收起長簫的天蠶絲,將長簫重新插回腰間,用空出來的那隻手摟過陸無雙的腰身,唇角綻放出一絲溫潤如玉,卻又令人無比安心的笑容,“姑娘,你可以鬆手了。”
“我不鬆手。”陸無雙雙手仍然緊緊地抱著白衣男子的腰身,她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可是她現在唯一的生的希望,不鬆手,死也不鬆手。
☆、055七夕相遇(4)
山風呼嘯,陸無雙把白衣男子當做救生圈一樣,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同樣的,白衣男子一隻手摟著陸無雙的腰,一隻手抓著藤條。吊在半空的兩人好像盪鞦韆似的,在崖壁間左右晃盪。
“姑娘,你摟得我的腰這樣緊,我沒法施展輕功帶你上崖頂。”
“不早說。”陸無雙這才鬆開緊箍在白衣男子腰間的手,改為抓住他的腰帶。
白衣男子欺霜賽雪的臉龐流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姑娘,你在這樣用力地扯下去,在下的腰帶就要被你扯下來了。”
“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保證在你帶著我上崖頂之前,你的腰帶絕對不會掉下來。不過,你要是在這樣廢話下去,我就不敢保證了。如果你不希望你的腰帶鬆掉,褲子掉下來丟臉的話,你還是趕快帶我上崖頂吧。”陸無雙仍然死死地抓住白衣男子的腰帶不鬆手,似乎只有抓住他身上的某樣東西,心底才會有一絲安全感。
聽了陸無雙的話,白衣男子哭笑不得。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有趣卻又有幾分無賴的女子。明明心裡怕得要死,卻還敢嘴硬的威脅自己。
白衣男子緊了緊摟在陸無雙腰間的手,他內力一提,藉著手中的藤條,腳尖點著崖壁如履平地般往上而去。
呼呼的風聲再一次在耳邊響起,頭頂的陽光刺得陸無雙眼睛不敢睜開。
風聲止,陽光悄悄地躲進了雲層,整個大地陰暗下來。
“姑娘,我們已經上了崖頂,你可以睜開眼睛了。”
腳剛著地,白衣男子修長的手從陸無雙的腰間移開,他輕輕地拍著陸無雙的肩膀,清雅如風的嗓音響起。
面色微微蒼白的陸無雙緩緩睜開眼睛,四顧周圍,她的確已經站在了懸崖頂上。
“太好了,終於活過來了。”陸無雙長舒一口氣,她眼波流轉,視線停留在白衣男子的臉上,眼中布著一絲感激,“謝謝你救了我。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複姓南宮,單名一個‘玉’字。”白衣男子報上自己真實的姓名。
“我叫陸無雙。南宮玉,謝謝你今日救了我一命,我欠你一條命,下一次若是有緣相見,你拿著這個小泥人來找我,我定會報答你的救命之恩。”陸無雙也自報姓名。她一邊說,一邊意念一動,從七彩玲瓏鐲內取出一個剛才在山腳下買的小泥人遞到南宮玉的面前。剛才在山腳下,她買了好幾樣東西,可都是女兒家的東西,唯獨這個準備買給香草的泥人,勉強能夠送人。
南宮玉微微一笑,暖若四月春風,他伸手接下遞到面前的泥人,在陸無雙面前晃了晃,“謝謝你的禮物。”他自己也十分的納悶,為什麼會收下這小孩子的玩意?
“不用謝。清音寺還有人在等我,我先走了。”陸無雙朝著南宮玉揮揮手,“再見。”
這一次,陸無雙不敢再急走,她小心翼翼地往半山腰的清音寺走去。
天青雲美,陽光燦金。
“太子,屬下終於找到你了。”一黑衣人尋到懸崖邊,他臉上焦急的表情顯而易見。而他口中的太子,自然是指狄南國太子南宮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