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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上去格外親切,因為,這裡是我的家呀!

把頭伸出馬車外,深深吸一口空氣裡下雪的味道,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大口喊道,“我胡漢三又回…來…啦!”

喊的時候固然爽,可喊完問題就來了——劈柴胡同的家門緊閉,明顯沒有人住過。糟糕!莫非阿瑪還在綏遠為官嗎?怎麼兩年了,還被留在草原?本以為我跑掉以後,奕裕�嵐招藎�墒喬榭霾⒉幌裎蟻氳哪敲醇虻ァ�

現在只能去茶園找落花了。

真真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落花現在是茶園的頭號兒“媽媽咪”,一個大男人掌舵茶園上上下下幾百姐妹的大小事務。

落花見了我悲喜交加,竟落下淚來,邊捶我邊道,“怎麼就幾年不見人影兒了呢?你那死二哥還來看我,你怎麼就這麼狠心!”

我趕緊奉上一條“摩梭女兒國純手工彩虹披肩”在落花身上比量著,乖乖陪笑道,“這麼說我一家人還在綏遠嘍?那個……你和二哥……還是那麼‘甜蜜’哈!”

落花聽到這裡,故意支走了身邊的姑娘們,將我帶到自己的房間,邊替我掃去身上落下的雪花,邊悄聲道,“你的事兒,你二哥都跟我說了!嗨!我可憐的妹子,怎麼就中了下三濫的毒招兒了呢?你說這不能生……”說到這裡,落花趕緊不好意思的捂著嘴一副愧疚樣。

“好啦!”我拉著她笑道,“我自己都不在意,你怕什麼呢?”

若不是落花提起,我都要忘了自己無法生育一事了。在外面摸爬滾打的到處奔波,身體好像從沒給我添過負擔,我倒覺得一身輕鬆,似比以前憋在家裡要健朗許多。

我迅速想了想下一步的安排,遂對落花道,“對了落花,不知我能否在這裡借住幾日,待我休整一下就趕回綏遠!”

落花聽罷,用裹在身上的披肩抽了我一把道,“走什麼走?我派人去告兒你二哥,讓他親自來接你!你就好吃好喝踏踏實實在我這兒,我還短了你的不成……”

“呦!是想見我二哥了吧!嗯?”我打趣道,趕緊躲閃落花的一頓亂捶。

沒想到自從我幾度在茶園的閣子裡獻唱之後,訊息不脛而走,竟有人尋到茶園要聽洋曲兒,落花還特意請了洋人師傅教花魁們練習鋼琴曲,半年過去了,還沒有一個徒弟出師。於是,我大膽向落花提議,不如挑個時間我來茶園公開獻唱一曲,一來替落花招攬客人,二來給花魁們做做樣子。落花一聽,高興得不得了,遂速速按照我的要求佈置舞臺,而且,他為我搬來了多日不見的老朋友——範西的鋼琴。我走後,四爺府的人又把它搬回了昝蝶閣,那裡依舊是奕裕�乃餃嘶峁蕁�

我不禁莞爾,這是我回到京城之後聽到的第一則關於他的訊息,一直不敢張口去問,他現在過得好嗎?

“落花,昝蝶閣的主人對你可真夠‘忠心’的啊,這麼多年還往你這裡送銀子!”我看著鏡子裡的落花麻利的為我盤發,小心的套她的話。

落花聽罷,鬼鬼祟祟的湊到我臉龐小聲道,“你不知道,那人是當今的四阿哥呀!咱們可都被矇在鼓裡了!人家他娶了福晉以後就再也沒碰過園子裡的姑娘了,不過是每月來個幾天關上門,不停的要酒,嘖嘖……看來是娶了個‘母老虎’呦……不過咱可是冒了死罪把四阿哥房裡的鋼琴偷了出來,咱說好了,一會兒唱完了第一件事兒就是把人家的琴還回去……”

我的心漏跳了一拍,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胭脂,弄髒了衣服。我藉故要回房清洗,便離開了後臺。

關上房門,我的心咚咚直跳,六神沒了主。練琴這幾日,我一直沒有勇氣走進昝蝶閣。他把我的琴搬回茶園是為了什麼?回這裡喝酒又是為什麼?他果真娶了個“母老虎”麼?上次看上去不像啊……

“杏貞!我說你好了沒有啊?客席可都坐滿了!”落花在門外焦急的催道。

我深深吐了口氣,打起精神道,“這就來!”

我用三天時間,將在麗江時學會的這首《彩雲之南》在鋼琴上譜曲,又融合了花魁姑娘們自編的舞蹈,就在今晚登臺亮相。

落花丟擲重金,請洋裁縫為我量身定做的一套白紗裙,原因是,幾年前穿過的那套藍色洋裙,儘管落花還留著,但是我長高了,也變胖了,死活都穿不進去。不過,我得保證今晚的“票房收入”,否則落花就不肯放我回綏遠了。

坐席中的看客們個個瞪大了雙眼,似在看外星人一樣。我微微欠身,我來到鋼琴旁,雙手輕撫琴鍵,幾個簡單的音符跳躍,我合上雙目,想象著自己依舊躺在瀘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