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府上拜訪麼,用得著打扮得那麼誇張麼,真不明白額娘是怎麼想的。
佩兒開始抽泣,跪在地上看著打爛的首飾不知如何是好。
我扶起佩兒,安慰道:“佩兒別哭,這不怨你,你不用怕!”然後轉向二哥,無奈地質問,“你說怎麼辦吧,首飾是我們倆親眼看見你打爛的,你常去茶園的事也只有我們倆知道,接下來怎麼辦就看你的意思了!”這種要挾人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你們……你們……”二哥被氣得大喘,不過他還是強忍著鎮定了下來,“只要你們不把這事說出去,打爛簪子的禍就由我來擔,你看怎麼樣?”
“打爛簪子的人本來就是你!”我厲聲回道,“要麼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否則就讓阿瑪罰你到祠堂跪三停三夜!”
“你……你……說條件!”他真的很生氣,後果也不會很嚴重,畢竟他和那個暴脾氣的大哥照祥不一樣,欺負起他來我還是心裡有底的。
“帶我和佩兒去茶園聽崑曲!”我顯出一副他必須答應的氣勢。
二哥一陣強忍怒氣之後無奈道,“好好好!真是服了你們……”說罷拂袖而去。
“我愛桂祥哥!就定在下月我的生辰怎麼樣?”我興奮地朝他的逃向喊道。
只見二哥停□,“嗨,真是拿你沒辦法!”說罷真的是以最快的速度溜了,以防我再提出什麼條件。
太棒了,雙喜臨門:一不必頂著複雜的髮型被桂祥家人取笑,二可以在下月生辰邀那個樂道堂主人聽崑曲,哈哈,好浪漫呀。不過,他會來嗎?
※※※
這種陣勢,我還是頭一回見。
桂良大人攜妻眷共二十幾人在附上門口夾道歡迎,我在想像他此次到京赴任,這一大家子走在路上是怎樣一種壯觀的場面啊!
額娘一手抱著還不會走路的婉貞,一手拉著我,旁邊跟著大哥和二哥,阿瑪走在最前面,跟小跑迎出來的桂良拱手作揖,樂作一團,他們看上去還真是至交啊,但願阿瑪不要露出失憶的蛛絲馬跡才好。
緊接著桂良大人開始介紹他的,注意,是四子和九女!延禧、延祚、延祺、延祜……我真的只能保持微笑,保持請安,一連二十幾個請安的姿勢讓本小姐我差點做眩暈狀,還好佩兒撐住了我。可惜他們不會懂,其實一句“Glad to see you all”就可以解決問題的。
我很自然地被劃到了桂良大人九個女兒的堆裡,大哥二哥也隨那四子去了,明顯感覺那四子的八隻眼睛在渾身上下打量著我——看個屁!姐今年十歲,你們想都別想!
這九位女子都姓瓜爾佳氏,瓜爾佳氏,天哪,瓜爾佳氏,這不是跟樂道堂主人的那個表妹一個姓氏嗎?
我在九人中飛快地搜尋著,腦海裡浮現著殘存的記憶,排除,排除,排除,排除……是這個!一定是她!我還記得她的端莊的神態,如果在旁邊放一個樂道堂主人,就是昨天吳卦酒樓的情景了。
看來她還沒有看出是我,我這身女裝,還可以掩飾一會兒。在自我介紹之前一定要開溜呀。
“不好意思,我想去茅房!”怎麼就想出這種理由了呢,害得九位姑娘朝我低頭含笑。
突然瓜爾佳氏跳出來主動說要帶我去,糟糕,她一定是認出我來了,剛才阿瑪介紹葉赫那拉·杏貞的時候我記得大家都沒什麼反應呀,那麼多人,怎麼會留意我呢,怎麼辦,怎麼辦,誰知道她有沒有認出我,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跟我來!”她溫柔地拉起我的手,我這才有機會這麼近距離地看著她,她好美呀,鵝蛋臉,面板嫩的就像水做的,讓人不忍觸碰,眼睛笑起來就會散發著優雅的氣息,怪不得樂道堂主人那麼喜歡她,跟我完全不是一個風格。
我唯唯諾諾地應和著被拉走,該說點什麼呢?
走到沒人的地方,她突然轉身,“我問過了,阿瑪和額娘會留你們全家在這吃完晚飯再走,所以我們可以一起出去玩了!”她興奮地讓我不知所措。
“這位姑娘你這是什麼情況……”我還裝作不想承認她已經認出我的事實。
“葉赫那拉·杏貞!我們昨天還見過不是嗎?”說罷她開始哈哈大笑。
Game over了。
“哈哈,原來,原來剛才你都看出來了”我的臉火辣辣地,平生第一次被揭穿地這麼徹底。
“不止呦!第一次在吳卦酒樓我就看出你是個女的,我閱人無數,怎麼會走眼!”
不是吧,你是桂良大人最小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