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這些女律師出馬。主要靠錢搞定。不然就靠錢去買專業的女性工作人員……話說這個“性”字放在這裡真是個冷笑話……唔,總之,操作流程基本上林代都不用沾邊,只知道有這麼個事兒存在。
有時候酒席上,她甚至還親眼見過這些“專業人員”。有她們在,女律師就不比男律師更危險了。那些官員們根本注意不到穿深色套裝戴厚厚眼鏡的女律師,端起酒杯來不會需要林代她們灌酒。不!他們的注意力直接被那些“專業人員”們裹挾而去了。林代經歷過一個半年的案件打完,庭長還以為她是個男律師。因為酒席上人家根本就沒注意她。法庭上人家又不用直接露面。
——總之,林代從來都沒試過賣身討好。就算她下定決心要這麼幹。也幹不成。
“謝小橫為什麼以為把我送給皇上就行?他覺得我臉長得漂亮就夠了?就沒想過我內在的素質合不合格?就算把蝶笑花送過來培訓過我……”想到這裡林代也不由得暗自老臉一紅,捫著良心評價,“那是我們談戀愛來著了,算不上培訓。我還是做不到那種專業女性哪!謝小橫聽說以前花得不得了,經驗豐富,就看不出來?奇了怪了!”
林代覺得奇怪,因為林代不瞭解謝小橫。
雲詩瞭解她自己的爺爺。睡夢中驚醒了一想。忽然就悟了:
謝小橫明明可以找到比林代更聽話、更懂撒嬌、更能媚惑皇上的,偏偏就用林代,為什麼?只因為林代長得像流美人?
但事實證明光是長得像流美人。並沒有大用。謝小橫真的在此失策。
雲詩從怪夢中驚醒,冷汗淋淋,忽然醒悟:謝小橫的用意,也許根本不在於討好皇帝。
如果要討好。那要把送進宮的女孩子仔細挑選、長期培訓。但如果為了另一個目的,那就不必了。
像雪宜公主她們看見林代。覺得只要皇帝接觸了林代,就足以讓二皇子立為太子。她們就滿意了。
謝小橫現在的目標,莫非也想讓二皇子成為未來的皇帝?
二皇子如今是皇后名下的孩子,雪宜公主她們都是跟皇后一邊兒的。利益相關,情有可原。謝小橫又跟二皇子有什麼利益相關呢?
呵,二皇子是流美人的親生!而流美人。曾經是謝小橫的女人。雲詩不能不想:二皇子難道,其實是謝小橫的孩子?
皇帝不是傻瓜。肯定不會幫別人養孩子。當中肯定有別的原因,讓皇帝確信二皇子是自己親生,而謝小橫又跟二皇子確有利益關係。
雲詩手按著心口,背貼在床上,慢慢的感受著自己的心跳平復。
爺爺做了這麼大的計劃,看來以後,謝家榮華富貴,還有得可預期呢!她雲詩,也不用著急、也不用貪心,就這麼繼續低調的、慢慢兒的走下去,日後這個太妃是當定了。說不定會比太后還實惠呢!
真不失為一個好下場。
卻不知到那時,她是否已兩鬢星星。
人這一生啊,在世上走一遭,到底是幹什麼的呢?喜悅那麼少,痛苦那麼長。甚至只要能少一些痛苦,就已經是欣慰。
她長長悵悵。
雲舟再見她時,幾乎認不出這個低調內斂的新嬪,是當年謝家雙眸灩灩的少女。
雲舟甚至想,如果自己是皇帝,也沒有興趣多睡這個謝貴人的,若非她的兄長為皇家立功,也不沒興趣把她升為嬪。
當中隔了多久呢?五年、十年、十五年?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把她記憶中那個奪目的大姐姐,變成現在這個不惹眼的宮中嬪妃,像一件傢俱一樣,披著不舊但也絕不算很新的帔子,沉默的立在宮廷的角落,百年千年。
雲舟想,這一定是風波惡,把珍珠磨成了屑。
像謝家就已經有那許多風波。林汝海死時,他們甚至顧不上奔喪,就先忙著比看誰能吃下林家的家產,好證明自己有資格奪取謝家的掌家權柄。其實謝家到底有多少資產、又都花到了哪裡,連雲舟都不知道。謝老太太可能是教給了大太太。雲舟覺得大太太拿到鑰匙之後,並沒有志得意滿,反而沉默陰鬱了很多,連跟雲舟的話都少了。
誰叫雲舟不是她的親生女兒。
人跟人之間,還是要有點骨血相連的關係,才能達到最親密的程度的。像尤姨娘跟小魚兒。小魚兒再醜,是尤姨娘生的。尤姨娘只會擔心“除了我以外沒有別人愛她怎麼辦呢?”而不是嫌棄:“咦,醜東西!離我遠一點。”
可惜血緣只是必要條件,而不是充分條件。也就是說,你跟父母子女兄弟姐妹之外的人難以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