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有氣度不凡。她向林代做一個“請”的手勢。那些披劉海的女子中就出了兩個人,進囚籠來攙林代出去。
林代只好出去。
居然有兩個靈鷲衫女子來為她打傘遮陽。又有兩個靈鷲衫女子兩邊撐扇為蔭。其餘女子,都簇擁左右,將林代引向水榭中。
見裡頭珍珠綴線、輕紗曼地,耳邊隱聞流水泠泠。乃是用管子引了自然的流水,在榭牆外盤恆而過。借水流的溫度。把室內溫度降下來了。
除此之外,水榭中幾無什麼陳設,只有竹製的矮几、矮榻而已。然而靈鷲衫女子或捧盆、或安巾、或置架、或支屏,水榭裡頭很快就豐盛起來。
林代看著她們像搭積木似的佈置這個房間。
帳外又進來一批女子。也有五、六人,皆為十五六歲少女,頭戴花冠。身著蓮青涼衫,或捧帶、或奉衫、或抱屐、或設鏡。一時帳子裡衣香鬃影,花光鈿痕,卻是極安靜,各人做各人的,幾乎不發出聲音,更不會彼此誤撞在一起。
須臾帳中心設了四面茶褐底繡八聯弄獅雜劇人涼屏,屏內大約八步見方,貼屏一小架,上頭澡豆汗巾各物齊備。屏外支了復架,上頭梳櫛環帶諸物也齊備,都用竹盒罩住。這些都放置完,大部分女子們便安靜無聲陸續退下,留兩名花冠少女服侍雲華立於屏後、兩名靈鷲衫女子護立屏風兩側,帳外兩名僕婦抬了一個大木桶來,氣質似大堂領班的女人引她們將桶子扛進屏風,放在地上,這兩名僕婦也退下,又幾名僕婦進來,各以小桶提水,傾入大木桶中,直至傾滿,都退下。花冠少女向林代上前。
林代退後一步:“幹嘛?!”
你們做你們的,我不來管你們。管不著你們。但你們伸狼爪要碰我衣服。我就不答應了!
林毓笙一副幾乎要暈過去的腔調:“你怎麼——”
林代果斷嗆聲:“怎麼樣?”
林毓笙急壞了:“你以為這些是什麼人?”
林代當然知道:侍女嘛!也就等同於現代社會的服務生。
“你不要小看她們!”林毓笙道。
林代沒有小看她們。林代知道打狗還要看主人。從服務生的素質,可以推斷主人的身份。這麼多、而且這麼優良的服務生,林代是不知道現代社會中什麼地方能訓練出來。奧運會或許?
至於古代這個社會,林代至少知道謝府沒有這樣的服務生,太子府裡也沒有。
看來是皇家核心的人,卻怎麼來服侍林代?
“知道皇家你還敢放肆?”林毓笙真的欲哭無淚。她要是學一點現代社會的俚語,想必已經痛罵林代:diewhyyoutry!
“還當你多少傲骨,”林代調戲毓笙,“原來一聽皇家,也腿軟。”
林毓笙語塞,幾秒鐘之後道:“天子正而天下定。一人有慶,萬民賴之。安敢不畏?”
林代心道:我只知他們有求於我,我就能擺架子。
既是皇家,伸伸手指能碾死林代,卻好好的把她像籠子裡的金絲鳥一樣拉過來,還要給她在五星級小別墅洗澡,能安的什麼好心?她不久前剛作為要送給皇帝的點心而逃生,不得不想到:我又成了他們砧上的肉?
作為砧板上的肉,要抵抗刀鋒是困難的,但仗著自己受重視,先撒撒嬌、使使脾氣、拖延時間、摸清形勢,總是可以的。
她拒絕給侍女們脫衣洗浴,侍女們非常為難,跪地求懇林代。林代不為所動。
大堂經理的女人進來,勸林代道:“姑娘不賞她們臉面,她們要拖下去打死。”
林代只笑道:“你們打殺你們的奴婢,跟我有什麼關係?”
女人看著她,似不能相信世上有如此狠心的少女。
林代坦然回望。
如果這樣的威脅,你就屈服的話。人家以後就都用殺人來威脅了。威脅多了,難免成真。譬如某些組織抓了某國的人,威脅某國“你不接受我什麼什麼請求,我就殺了你們這個國民。”如果某國就聽話了,那末以後某組織、還有其他一些組織,準群起而抓某國國民,喊打喊殺,好向政府施壓了。因此,向這種威脅屈服,實屬不智。林代是這樣想的。
“一番歪理。”林毓笙奇道,“竟不知怎麼駁。”
林代就當是讚揚接受了。
侍女們戰慄不知如何是好。大堂經理女人無奈的比個手勢,眾人推下。水榭裡一時靜了,只聽見外頭的水聲。
其實外頭有個露天的浴池,開著睡蓮,矗著假山,清波喜人。波中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