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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部分

餘和瞬後知後覺的張大嘴:小眉毛!

那魔器有一部分特性,是像眉毛。似蹙非蹙。

正如小蠻手中的彎刀。

那彎刀卻被餘和瞬毀了。

小蠻呼吸重了一點,有點像生氣似的。把袖子裡的東西甩了出來:“你要看,就讓你看吧!”

正是餘和瞬折壞的那把刀。或者說,是被他弄壞後的刀的碎片。

曹木劍眉毛鼻子都扭起來了,完全是出於激動——傳說中的魔器哎!如今就在他的手裡了。

他也知道就算是魔器。他表現得也還是要正常一點。太誇張的情緒表達未免有**份、不成體統。他努力要把臉皮繃緊拉平,結果五官反而扭曲了。

他試著把這些碎片拼在一起:“魔器是組裝起來才能用的嗎?”

“以前可能是吧。”小蠻道,“不過被老祖宗跟劍神打的那場架已經破壞掉了。留下來的部份就是一把刀了。這把刀也被他打壞了。”指著餘和瞬。

餘和瞬很無辜的臉。

曹木劍呆滯的臉。

小蠻聳了聳肩。

曹木劍要費了好大勁才能相信兩個孩子沒有騙他。命運沒有騙他。那把珍貴的魔器,留下的唯一殘片。就被餘和瞬莫名其妙的暴力破壞了!

他很想衝出去在冰裡打一圈滾、對著山巒大聲咆哮,才能把心懷裡一萬匹奔騰的草泥馬發洩出去。但他不愧為前輩大俠,有前輩大俠的自覺,硬生生把一口老血悶了回去,道:“好吧,只要你們現在都好,就好了……”

說這話時,他自己都被自己感動了。不枉他拋棄一切自私計較與正邪分界,犧牲自己的修為,幫兩個孩子都從內丹的毒性中救了回來、還幫他們更上一層樓。其實他一開始都沒有太大的把握。這真是兩個孩子都命大,再加上他的無私協助,才能有這樣好的結果啊!他又不好意思表揚自己,餘和瞬居然也不提這話題,倒是追問他:“那魔汲怎麼就會被打死呢?”語氣非常可惜。

“你同情魔汲?”曹木劍想捋袖子質問餘和瞬屁股到底坐哪一邊的!

“嗯!”餘和瞬不假思索的表明他的立場,就是在魔汲那一邊。

“為什麼?”曹木劍青筋暴跳。

“為什麼不?”小蠻幫餘和瞬說話了。

“因為我們是魏如生這一派的弟子。”曹木劍驕傲道。

那個上山請劍神、不惜斷臂的年輕人,後來開宗立派。曹木劍很為師門自豪。他跟餘夫人是同門。餘和瞬自然也算是魏如生的徒孫了。

“我呢,是魔汲的後代。”小蠻指著自己。

魔汲誘拐魏俅公的第一位夫人燕姬,並與之生下孩子。這才是魏俅公請劍神下山除去魔汲的真正動機。

燕姬剛見魔汲時,還是個天真愛笑的女孩子,像小蠻。魔汲那時也還不是魔汲,只是綰汲。他請問燕姬的名姓。燕姬給他出了個字謎:“竟夜香,何青青;炫乃常,豁明明。一重複一重,我名在其中。”

這裡值得一提的是:當時的年代太古老了,人物的姓名稱呼,跟現代不太一樣。魏俅公不姓魏,魏是他的封地。燕姬不姓燕、也不叫姬。“燕姬”兩字的意思等同於“來自燕地的美女”。她的真名實姓,跟這兩個字沒有關係。

綰汲推敲她的名姓、揣摩她的心思,揣入了魔。

最後燕姬死時,留下這樣的絕命詩:

秋燈秋雨秋簾櫳,秋夢秋跡秋意濃。竟夜秋聲和月色,玄機不語抹秋容。

秋禾打盡霜華重,秋燭燒罷胭脂紅。自將秋風掃玉殿,梧桐如鐵鎖萇弘。

豈是楊花落無蹤,縱為流水也向東。一寸秋心幾番籌,碎卻樓頭五更鐘。

秋殘秋謝秋已窮,秋骨合該埋秋冢。君子莫笑晏秋秋,此生惟不愧情衷。

詩中的“君子”是誰。有人說當然指她的夫君魏俅公。還有人卻說指的是魔汲。這一段公案,已經永遠沒有辦法考察真相了。連魏家公裔都在戰爭與朝代更替中湮沒了。誰知小蠻還在這天涯海角的地方,滄海遺珠,續了這條血脈。

小蠻承認了自己的身世,又問:“有什麼關係嗎?”

曹木劍沉默片刻,道:“沒有關係。”

過了這麼多朝代了,其實,已經什麼關係都沒了。

氣氛緩和,大家終於可以坐下來拉家常。小蠻就是在山中生長的。父母過世後,她也不過在山中與野獸為伍作樂,從來未履人間。曹木劍問她想不想去中原?她不知如何回答,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