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了,也極歡喜。她還教了尤五姨娘一個好方法,可以討二太太歡喜。
尤五姨娘聽著,確實是好主意,千金難買的。她該喜笑,低頭,望著熟睡中的小魚兒,卻想哭。
雲舟也並未向她討感激,更沒向她道喜,只垂手撫著襁褓道:“可憐的十妹,醒來怕要哭鬧。”語氣變緩,一字字放重,“若是我,倒情願幼時哭一場,勝過大來垂淚。”
“六小姐如今垂淚麼?”尤五姨娘低聲問。
“很少了,因為終於磨礪出來。”雲舟答道,“也多虧哥哥姐姐當年肯看顧我。如今我也是姐姐了,姨娘放心。我總不會是個很差的姐姐罷?”
尤五姨娘長嘆一聲:“今後這孩子就求四小姐看顧了!四小姐恩義,我來日作牛作馬回報。”
“豈有此理!我照顧十妹妹,原是應該的。”雲舟微笑告辭,“如此,我便先到兩位太太那邊去了。”
趁著二太太跟大太太坐在一起的時候,尤五姨娘帶了女兒去跟二太太親近。有大太太在,二太太格外要裝出賢良的模樣。尤五姨娘又格外謙卑,向二太太認了錯,只說自己這樣帶女兒,確實堅持不下去了,但女兒已經習慣粘著她,半刻都脫不了手,問二太太討個方法。二太太叫她跟女兒先離一離、冷一冷,她趁勢把女兒送到二太太身邊,還笑道:“多承太太!我總算可以睡一日好覺了。”
二太太自然也不會虧待小魚兒,尤五姨娘卻還不放心。幸虧雲舟與明珠已把這事通給了老太太,老太太很是褒獎了二太太一番,二太太就更不容小魚兒出什麼差錯了。
這事,傳到公主耳裡,則全是雲舟的功勞。明珠自然不會跟四姑娘搶功。只不過,這話是誰傳到公主面前呢?
謝小橫穩坐山中而含笑。
蝶笑花奉承謝小橫:“果然老太爺手段,無人能比!”
“四丫頭青出於藍哪。”謝小橫平心而論,“她只要活我一半的年紀,我不一定鬥得過她了。”
蝶笑花沉吟。
“你說我為什麼不要你去教她?”謝小橫道,“沒必要。她不是以色侍人的材料。”
蝶笑花神色微動。
謝小橫輕鬆的伸手,蝶笑花替他把桌上的茶碗端起來。謝小橫問:“林丫頭沒有改做脂粉生意?”
其實謝小橫自己有訊息渠道,這點事還打探得到。他要問蝶笑花,是看得起蝶笑花。蝶笑花慚愧答道:“似乎是沒有呢!這都是小人在小姐面前影響力不夠的關係。”L
☆、第四十七章 小小接風宴
原來蝶笑花跟林代談脂粉,乃是故意想讓她做這門生意!
謝小橫之所以授意蝶笑花做這樣的引誘,乃是知道林代操縱“阿憨大”了!
林代若知道這內情,饒她膽大,也要冷汗簌簌而下了。
如今她不知內情,蝶笑花倒是替她捏冷汗,怕她日後要……
唉!謝小橫的羅網,便是要她榮華登極、卻身心寸碎。蝶笑花本是謝小橫手裡的工具,又動什麼惻隱之心?
他不語。
謝小橫徐徐道:“林丫頭你看她是柔的,實則自己很有主意。這種人,你是不好給她下命令的。我原當她是傾心劍兒的,誰知她倒對你一見鍾情。這也是前生孽帳了。明年春天,你就被王爺擄去好了,我再送她進京,她自然就知道該怎麼做了。這也沒法子的事兒。誰叫只有她最合用,她又是這樣的性子,只好用這種法子讓她就範。”
蝶笑花嘴唇微動。
謝小橫問:“怎麼了?”
蝶笑花苦笑道:“不敢說。怕說了,老太爺要罰我。”
“誰忍心罰你。”謝小橫道,“你說。”
蝶笑花道:“林姑娘肯跟屈節小人結交,不過當我是個玩意兒罷!我要真出了什麼事,林姑娘不開心管不開心,未必會為我做什麼呢。”
說時,他替自己捏一把冷汗。這是他能為林代做的極限了!謝小橫若肯聽,日後大概還有轉圜的餘地。若是發現他在撒謊,那他自己也會有危險!
他自己有危險,還不算什麼。他擔心的是他身後的一些人……那是連謝小橫、林代都不知道的人……卻全要靠他保護哪!
他不敢輕舉妄動,只好仗著天生的豔色。賣弄風姿,做楚楚可憐狀,要讓謝小橫相信:林代怎會真心愛上他這樣的賤人?
謝小橫嘆道:“你到底還年輕。你不懂。”
蝶笑花心往下沉。
謝小橫相信他在說真話。但謝小橫更確信林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