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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恨得悄拿銀牙咬唇角。

謝老太太顛了顛雲嶺逗著玩,問她:“怎麼了?”

雲嶺直勾勾瞅著易澧,粉唇微張,透明的口水從指尖掛下來,笑了:“昨天。哥哥!”

她笑容跟口水一樣晶瑩。小孩子,尤其是可愛成這樣的小孩子,就流下口水也是不髒的,反更招大人疼。明珠拿帕子替雲嶺拭了口水。謝老太太看雲嶺不是害怕易澧,就放了心:“是昨天的哥哥。你記得?喜不喜歡跟他玩?”

雲嶺嘟嘴扭頭:“不!不跟……我玩。”

是怪易澧昨天沒好好帶她玩兒。

林代忙牽易澧上前,且哄哄這個小可人兒。易澧困得不行,生怕長輩們看出來,要責罰他,所以特別緊張,如今見大家也還是一團和氣,這才放鬆了些,睏意卻更濃,陪雲嶺實在成了苦差使。林代擔心的瞄了他好幾眼,有話一時不便說,側首,卻見雲劍如星一雙眸子正望著她。帥哥視線實在不該亂擲!讓她心跳一時有些失衡,掩飾著起身走到窗前,裝作看那簾子上勾的花樣。

雲劍也跟到她身邊。

林代擰過身,低聲問:“大哥哥有什麼事麼?”

雲劍道:“也沒什麼。”頓了頓。那片時的停頓,如夜色下墨深的漩渦慢慢“看妹妹今天氣色還好,旅途勞頓總算休息過來了,我也放心些。”

雲舟正跟雲蕙聊園藝,聽說換盆給雲蕙的那株綠蘿緩過氣來了,極口稱喜。

二房裡安氏大姨娘跟方三姨娘咬耳朵道:“瞧我們四姑娘,見過了多少金牡丹銀菩提,一盆野草也稀罕?”

說是咬耳朵,聲量故意到達林代的耳朵,就是要挑撥她生氣。

方三姨娘自從女兒六姑娘雲華夭亡之後,深受打擊,如槁木死灰。安大姨娘跟她說話,她如沒聽見一般。安大姨娘又何嘗是要說給她聽?本就是要刺林代去的。

安大姨娘跟林代有何恩怨?自然是有人拿槍使,挑撥林代與雲舟之間的關係罷了!

林代往窗臺上悶悶一趴。其實她何嘗真的在乎?只不過裝還是要裝一下的。否則,人家花了力氣,你這裡沒一點反應,人家怎麼甘心?

偏雲劍多事,見她這般低落樣子,便替她款款排解。林代覺得不合適,提醒他:“我跟兄弟姐妹們還不熟,二哥哥幫我再引見引見好不好?”

兩人這才結束單獨談話,融進了眾人之中。林代又為了昨晚的書,深謝雲舟,道已經看了,真真的好詞好畫好筆跡,只嘆她看的速度太慢,遠遠沒有完本,少不得這幾日再去細細品味。雲舟應酬了幾句,一時早上的事兒完了,二太太催雲劍:“大郎還不回去看書麼?夏到了,轉眼秋涼,攻書要緊!”

雲柯等人也說有事,一時散了。林代拉著易澧,考較他:“昨晚是玩兒了罷?”

易澧上下眼皮直打架,在姐姐面前不敢撒謊:“嗯。”

林代搖搖頭,並不真的責備,且帶他回去困中覺。路上但聽一聲笑嘻嘻的:“林妹妹!”

林代回頭,見雲柯立在一棵大樹下。

雲柯比林代大個三歲,額頭開闊、眉毛濃黑,笑起來露出尖尖的犬齒。初夏亮麗的陽光把他頭頂樹枝的剪影拂下來,斑斑駁駁印了一身一地。林代恍惚間覺得他是一隻小獸,走錯了地點,暫時藏在這影網裡,誰若能替他扯開網羅,他一剎那不知能跳到什麼地方去。

“我以為五哥有事先走了?”林代奇道。

“可不是有事麼。”雲柯露出尖齒笑著,卻也不再就此多解釋,只道,“我得跟妹妹謝罪來。”

“五哥這是從何說起?”

“昨晚我帶這小子玩瘋啦!”雲柯下巴朝易澧一點,“把他累成這樣,怕妹妹怪罪,就先來請罪。”

林代答道:“五哥說哪裡話來!小孩本就貪頑,倒要多謝五哥肯帶他,免了他的生疏。累些麼,睡一覺就能緩過來了。只是有件事還得多勞五哥。澧兒這孩子,不瞞五哥,初來我們身邊,以前並未接觸過文墨。他這年紀,實在該開蒙了。我雖教他一些筆劃、認了幾個字。實在我自己所知也有限。聞說五哥已經開筆習文。以後澧兒進塾裡跟先生學,還盼五哥多照應。”

她一番話,和緩流暢,若石上流泉,明明說得都是再中正不過的話題,雲柯總覺得裡頭閃閃爍爍,有若深林中精靈的媚影搖落,不免有些心神搖盪,當下答道:“就算妹妹不叮囑,我也照顧他的!”瞄一眼易澧。易澧在下人懷裡已睡熟了。雲柯鬼鬼祟祟,與林代借一步說話:“其實我是個貪頑不讀書的,妹妹想必也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