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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去勢,竟然被阻住,而且開始往後退!雲劍則攬著蝶笑花,高高的往天上拔起。

空中的風掠過他們的臉頰,火焰似乎在足下很遠的地方,在另一個世界。蝶笑花凝望雲劍,眸子的光芒比火焰還明亮。雲劍眼裡也映了一樣的光芒。

當雲劍雙足再落下時,已經到另一條安全的船上了。他很客氣、幾乎是太客氣的,雙手扶蝶笑花站好,詢問:“蝶老闆有否受傷?”

蝶笑花也非常得體的朝他行禮感謝,並且隨後提了一個更識大體的問題:“那些強盜們呢?可不能叫他們跑了!”

兩人的眼睛中,都不再閃爍什麼特別的光芒。就彷彿它們從未存在過。

大少奶奶懇求大太太歸座:“母親,這裡風大,且回艙好不好?倘使吹壞了身子,大公子豈不掛念,媳婦更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大老爺已從艙裡出來了。外頭騷動成這樣,實在他裝傻也已經裝不住了。大太太回顧他,見了禮,對著大少奶奶道:“你看老爺都出來了,我如何能回去。劍兒實在不孝。”

大少奶奶就屈膝下去了。

看在兒媳婦的份上,大老爺沒有在船上當場發作,就順臺階回艙裡了。碧玉嚮明珠謝皇天道:“虧得老太太沒驚動。”明珠抿嘴一笑。

老太太若這時候會被驚動,也不叫謝府的老太太了。

二太太則嗔著雲柯:“虧你平常機伶!還不扶著你老爺,請老爺進艙歇歇?真比不上你二哥!”

二哥便是雲書,二太太的親生兒子,如今在安城正當著司馬的。雲柯如何比得上他?若比得上,那倒壞了!

劉四姨娘笑了笑,她女兒雲蕙則笑不出來——唐長孫少爺還是沒過來!事兒看是黃了。

倒是膝下無所出的安大姨娘徐徐道:“正是二公子能幹,朝廷要用他。五公子原是不如二公子的,但求太太多提點他罷了。讓他沾沾福澤。”

雲柯的生母卓二姨娘唯唯喏喏。

劉四姨娘不屑的白個眼兒:五公子這麼貪頑一個男孩子,怎麼生母跟個木頭似的!哪比得上她們劉家母女——唉,偏是二木頭能生個男的!她劉四努力了這麼多年,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再懷一個呢?生出來,她可得好好教,不能像五公子這樣,成天惹事。要招禍的!瞧雲蕙被她教養得多乖巧……唉乖女兒別難過啊!四姑娘算無遺策。照七夕唐長孫的反應。不也有戲嘛?今兒這一定是——都是強盜鬧的!

劉四姨娘一股子怒火都朝強盜噴過去:殺千刀的!官府捉到,零刀碎剮就好了!

然而那三個從船上跳下去的強盜並沒能被抓到。他們就這樣消失了,也不知是死是活。既然官府後來連著幾天撈了又撈。也沒能撈出屍首,大概他們還是趁亂逃了。

錦城的兵力,從始至終都被牽制在戲臺前,以至於未能支援南邊。那夥強盜。實在就是這一帶鬧得最兇的私鹽販子,得以放手幹了一票漂亮的。瀟瀟灑灑走了。

他們成功的劫了官府的鹽庫,把其中一半存貨賣給了北方來的商人,另一半自己帶走,不知又要賣給誰了。這才叫官鹽當私鹽賣!

官府倒也不是全無收穫。至少在戲臺下抓到了幾個搗亂的強盜,他們承認在這裡是故意混淆視聽、以便掩護南邊大部隊的。並且,這幾個人正好就屬於雲劍半個月前在江邊打敗的潰盜成員。果然投奔了私鹽販子,因為比較笨和沒用。被派來幹這混淆視聽的危險活計。幸運的是,他們倒是見過私鹽販子頭目,把那影象畫給了官府,是個絡腮鬍的大胖子。他們還說,這胖鬍子頭目,很喜歡蝶笑花,說不定還會找機會來劫他。

於是全錦城的戲迷們都開始擔憂蝶老闆的安危。

滿城戒嚴,一個賣鴨兒水燈的鄉下人,只好在謝府門房那兒逗留片刻。

門房拿他的水燈看:“喲,個個都這麼好,老弟好手藝!”

那鄉下人還懂得謙虛:“哪有人家恪思閣做得好。”

門房捧腹:“你還知道恪思閣!人家賣寶貝的!我們這種小老百姓哪能去那裡!”把燈轉來轉去,“你這個燈,盞盞都靠得住,沒一盞歪的裂的,這就難得啦!——哎,大的中的小的,都是一個價錢?”

“嗯。”

“你憨哪?”門房道。

鄉下人腳碰碰簍子:“俺爹憨。”簍上竹絲織著三個字:阿憨大。

邱嬤嬤出來了:“咦,我不是給過你錢了,你怎麼還在這兒?”

門房替他道:“戒嚴哪!這不是有鹽匪搗亂嗎?”便喃喃咒罵起來,“天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