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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爺啊!”玉庭苦著臉,“大公子怕是有心無力哪!”

“怎麼?為這個時辰點兒?我說你那些小聰明都哪兒去了!你進不得他院子麼?他出不來麼?你們——”

“不是啊爺,”玉庭亮出王牌,“怎麼爺還沒聽說?大爺動了怒,把大公子關起來思過了!”

“喲!這倒是……你確實不方便溜進去了。”二老爺躊躇,“如之奈何?”

“好在是隻關一夜。明兒早上,大公子總歸要放出來了。到時候去說不妨。”

“也只好這樣。”二老爺頗為無奈。

“卻也好!”玉庭笑道。

“怎的好?!”二老爺瞪眼。

“大公子這一夜,必定輾轉反側,睡不安枕,心如滾油煎啦!著他愁罷這一晚,明兒爺說啥。他會不從呢?”玉庭喜孜孜道。

二老爺的鬍子也翹了起來:“說得不錯!玉庭,”又賞他一扇子,“你近年頗有長進了!”

“那還不是爺調教得方。”玉庭殷勤的彎腰、將手臂舉過頭頂,攙二老爺站起來,“爺今兒宿哪房?小人送您去。”

二老爺臉一沉:“你送我去?”

“送到門外。牆外。”玉庭印�帕承Γ�耙�夾∪慫偷僥模�∪爍��偷僥摹R��噝恕P∪稅炎約貉肆恕K藕蛞�彩溝謾!�

二老爺還是虎著臉,卻已忍不住漾起點笑意,似虎嘴邊抖起的虎鬚:“只愛胡調!這豈可亂說的?”

“是。是。”玉庭道。“小人還沒生子,一脈單傳斷在這兒,回頭到地底下老祖宗們得抽我。等生了之後就不妨啦!宮裡的公公們不都是甘心伺候皇上的嗎?當然小人不敢那麼比。沒那個膽。可前八輩子,小人大概就是註定啦!就要伺候爺了。怎麼辦呢?就這麼定了。改都改不了啦!”

二老爺一徑“胡說”,只索笑。

“是是。小人胡說。”玉庭道,“爺今兒宿哪邊呢?小人給爺照亮。”

二老爺睨了玉庭一眼,左手擱在右手裡,指尖輕輕拍著掌心。

“又或者……”玉庭媚笑道。“前兒那說書的小先生倒已請來啦,就在左耳房裡——”

“你這個壞透了的東西!”二老爺大笑,這才施施然伸開腰背。邁出步去。

玉庭真把二老爺一直送到了門外,闔上門。回身過來,悄沒聲兒的問自己:“喲,你那席話兒真肉麻!怎麼想出來的?”

他自己又回答自己:“也不知怎麼的,一張口就來了。要靠想的,哪想得出這麼精彩?嗐!我準是天生吃這碗飯罷!”

那滴淚宿在林代的心坎裡,聽著。

這世界的萬人萬言,一蟲鳴一鳥啄,都逃不過它。因它至純至徹,可反映萬物。

但林代不是它的真主人,它知道的事,不能反饋給林代。映了、走了,也就散了,如從未出現過。消失之後,連它自己都不知道它們的存在。

但它們畢竟給它留下痛苦的波紋。這波紋影在林代的心口。林代在夢裡呻吟一聲,似乎又回到鬱郁不得志的童年,永遠在生身母親的視角邊緣。一個人的視野是可以有多寬廣呢?叫她怎麼走都走不到中心。

雲劍這一晚卻安然。無憂亦無夢。一闔眼,再睜開,便是天明。

理論上來說他是思過了整整一夜,完成的時候要向父親交待自己的悔過心得的。不過大老爺今早懶得來問他,但叫忠伯持著大老爺最心愛的一本聖賢書權作信物,問著雲劍:“認真悔過了嗎?”

“悔過了。”雲劍如見親父之面,垂頭長跽而答。

“今年秋闈,切切不可失利。”

“是!”

這個儀式就算結束了。忠伯將楠木盒子裡的聖賢書收好,回身跪下:“大少爺!”

“哎,這是幹什麼。”雲劍微笑著攙他。

忠伯不起來:“大少爺!老僕知道大少爺天資好得很,也知道大少爺壓力大得很。苦求大少爺,就這點時候了,切切用心。大少爺用了心,就算運氣一時不好,老爺也不忍心太怪大少爺的。大少爺不用心的話,老爺太太豈不都為大少爺擔憂?請大少爺體諒老爺太太,從此時把心全收在書上罷!”

“唉,這是怎麼話講?咒我一定壞運,又是不過麼?”雲劍還是笑。

忠伯就要磕頭剖白心意了。

雲劍哪容他磕下去:“行了!說句正經的,忠伯,你總說老爺對你的恩。照我看,有你跟在老爺身邊,才是天賜給老爺的哪!”

“怎會……哪敢……”忠伯囁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