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不屈不撓地往我衣服裡鑽,我一邊跟一隻肉球兒搏鬥,一邊不住地哀嘆,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無覺間,心情卻變好了很多。
“腓腓,不得無禮!”
眼前華光一閃,一道高大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我面前,雖是淡淡的呵斥聲,話音裡卻帶著一股子似乎與生俱來的威嚴與高高在上。
肥……肥?
我徹底震驚了,擊節讚歎,真是好名字!
那麼肥的一團肉球兒,不是肥肥是什麼?
懷裡的白絨球兒頓時規矩了,兩爪兒扒著我的衣襟,身體不動,只探出一顆小腦袋,兩眼滴溜兒亂轉地往後瞟。
“腓腓,回來!”
那人似乎有些不悅,緊盯著我懷裡的毛球兒,身上“嗖嗖”地散發出冷氣。
我皺了皺眉,腦中靈光一閃。
肥肥……不,該是腓腓吧?
樣貌像狸,會飛且速度極快,有白色的漂亮皮毛,叫聲“哩哩”,清脆乖巧,喜愛漂亮的事物,養之可解憂愁,唔,是上界有名的高階寵物。只不過因為數量本就極為稀少,又極其挑剔飲食居所,對養護它的人甚至主人都非常挑剔,所以能養並養得起的人都非富即貴。
這麼說,這小傢伙兒的主人該是個有點背景的人嘍?
“哩——”
不情不願地扭著小身板,毛球兒叫了一聲,這才從我懷裡拱出來,扭捏了兩下,“嗖”地飛了起來,卻是懸浮在空中,看看我,又看看自家主人,猶豫片刻,然後果斷地,掉頭,轉身,猛地撲進了我的懷裡,死活不抬頭,毛茸茸的尾巴一收,只把屁…股拱起來對著自家主人。
我於是流汗了。
毛球兒的主人於是暴躁了。
“你……”
自始至終目光都黏在毛球兒身上,沒拿正眼瞧我的傢伙終於不得已正視了我一回,可甫一瞧到我臉上,那雙狹長若狐的眼瞳竟驟然間縮成針尖兒一般,剛出口的話被掐斷,整個身體似被雷劈焦了一般,在當地杵成了木樁子,似乎還在微微發抖。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拍拍屁…股上的泥摟著毛球兒站了起來。
瞧了瞧朝著自己“哩哩”叫著做討好狀的小傢伙兒,我拍拍它的腦袋:“別叫了,再叫我也不是你主人,快別賴在我這兒了,回去吧,啊?”
然後提步朝那人走去,把手裡的毛球兒往他懷裡一塞:“你的寵物,還你!”
毛球兒巴在主人身上,還不忘淚眼婆娑地望著我,委屈地叫了兩聲。
那高大青年似乎尚未回過神來,本能地抱住毛球兒,卻仍是直勾勾地盯著我,雙眼中閃過萬千種複雜情緒,就像是走馬燈或者電影一般,竟還隱隱透出一股子水意,看得我也是一愣。
青年相貌生得極好,單論五官甚至比赫彥還要精緻些,個子比我高一點,眉目間瞧著似乎有點熟悉,只是這一身清傲高貴的氣質又讓我確認自己並不認識他。
而且,這人看起來似乎也不怎麼像是書院的人啊。
“……”
他嘴唇有些哆嗦,盯著我喃喃地蹦出幾個字兒來,我沒聽清,有些失禮地掏了掏耳朵,做疑惑狀:“你說什麼?”
看著我的動作,青年瞬間皺起眉頭,眼中情緒沉浮萬千,最終視線落於我眼角的淚痣,眸光驟然一暗,瞬間全然沉寂下來,反帶出一股子尖銳。
“你是何人?”
他忽然踏前一步,右手疾出,如同閃電般捏住我的下頜,抬高,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逼視住我:“是誰讓你變成這副相貌的?”
我被那雙細長如鷹隼的雙眸罩住,心中升起一種奇異的感覺,可下一刻已被憤怒所代替,一把打掉他的手,沉著聲音道:“難道你不知道對初次見面之人這般舉動,是極為失禮的事情嗎?”
怒火讓我的聲音變得低沉厚重了一些,青年一愣,眸中光芒閃爍不定,卻沒有開口反駁。
“我這副相貌得自父母,有何不可?又何來誰讓我變成這般一說?”
“再者,看你裝束舉止,也應是有良好教養之人,難道不知道在問詢對方的名字之前,先要自報家門麼?”
我很少這樣義正言辭地擺出一副教訓的姿態對人說話,可對著面前青年的舉動,我忍不住怒火上湧,張嘴就是一通數落。
青年一愣,眼中的奇異光芒更盛,卻依舊保持緘默,沒有言語。
小毛球兒似乎感覺到我們倆在吵架,左瞅瞅,右瞧瞧,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