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現,風海方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赫彥在幾位掌院忙著對我進行施救的時候,在一邊呆坐了半夜,就悄沒聲兒地走了出去。
他闖了戒院,在留守夫子沒來得及阻止他之前,用雷系法術將被留押的雷黯和另外兩人轟成了殘渣,然後成功地破除了戒院夫子的阻擊趕回宿舍區,在被掌院親自抓回之前,回來看我。
——赫彥一直都在隱藏實力,有一位位列仙君的父親,怎麼可能不私底下教授一些法術給他。而這一點,我早在看到汲厄的時候,就該明白。
綺鶯被救出來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除了一張臉,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地方,被汲厄和他一幫心狠手毒的幫兇折磨得幾乎喪命,連一向面色冷硬的衛錚都變了臉色,見那幾個畜生還在不滿叫嚷,也不顧自己只是負責武院的戒院夫子,徑直降下一道霹靂把他們都打得趴在了地上。
下午,衛錚夫子從風海這裡把他所知道的東西都問個一清二楚之後就走了。
那時風海還不知道,因了這件事,不僅是雲中書院,整個上界,都被震動了。
事發之時正逢帝君壽誕,在第七天的紫霄設宴與上界眾臣工齊賀壽辰,聞聽此事帝君震怒,因事涉赫隱與荔婉兩大仙君,與風烈與雷霆兩大戰將,故責令掌管刑獄,素有剛正不阿之名的理刑上仙皋陶徹查此事。
而隨著皋陶上仙率人介入書院,汲厄的一眾同黨,包括通風報信的,出手打人的,強…暴綺鶯的都被悉數收押在戒院之中,就連長期包庇汲厄行兇,對上隱瞞實情的荀思和祝晝兩位原戒院夫子也在列,一同接受審問。
聽完風海的話,我呆在了床上。
赫彥啊赫彥,你這是怎麼說的?汲厄已經被我一斧子劈了,雷黯那種小嘍囉怎麼值得你弄髒自己的手,親自去結果?
現在你人殺了,實力暴露了,雷霆也得罪了,就算你是官二代,還是高官的第二代,這事情也不容易掰扯清楚輕易脫身的吧?
這麼想著,心裡罵著,眼眶卻是一陣酸澀。
赫彥,你就是個笨蛋!枉我整天背地裡叫你赫狐狸,實際就是個死心眼的笨蛋!徹頭徹尾的笨蛋!
“往諫,你現在怎麼樣了?喝點水吧。”
我回過神來,看看兩眼通紅的風海,點了點頭。
就著他手裡喝了點水,風海又小心翼翼地從旁邊取了一個小盒子,拿出一顆褐色的丸藥說:“這是都掌院夫子留下來的,說是等你醒了就吃一顆。”
我點點頭,把那丸又腥又澀的東西吞了下去。
“你餓了吧?我去拿點東西給你吃?”
我皺著眉搖了搖頭,問他:“我睡了兩天?”
風海“嗯”了一聲,又擔心地說道:“往諫,你身體這麼虛弱,還是吃點東西吧。”
我心裡記掛著赫彥和綺鶯,沒什麼胃口,但看看風海兔子似的眼睛和惶惑的神情,忍不住把要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點了一下頭。
短短几天發生這麼些事情,該把這個大孩子嚇壞了吧。
風海有些高興地出去了。
半天終於返回來,風海手裡端著一碗粥,放在床頭上,就手腳利索地把我扶了起來,嘴裡說著:“這是麻煩飯堂師傅現煮的粥,你趁熱吃一點。”
我手不方便,身上也疼得厲害,風海就舀了粥餵我吃。
吃了都掌院老先生留下的丹藥,我的精神頭好了很多,沒有剛醒來時那麼疼,身體也有了點力氣。
“赫彥……被都掌院他們帶去了哪裡?”
我皺著眉瞧著送到面前的勺子,突然問道。
“現在皋陶上仙就在書院,赫彥他們都被關在戒院裡。”
風海答了一句,眉毛又向兩邊耷拉下來,臉上剛有了一點的精神氣兒又跑了個乾淨。
我想了想,示意風海把粥碗拿開,嚴肅地瞧著他:“風海,我們要想辦法把赫彥救出來。”
風海立即瞪大了眼:“往諫,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我慢慢點了點頭,又有些遲疑:“我不知道這個辦法管不管用,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試一試!”
風海雙眼放光,把碗丟到一邊,追問:“什麼辦法什麼辦法?”
“赫彥的事情,歸根究底在於他殺了雷黯他們三個,這是最棘手的地方……這跟我殺汲厄不同,那是他要殺我,我為了自衛而出手殺了他,理在我這邊兒,就算是帝君親自來審這個案子我也不懼……”
我喘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