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大題小做讓薄煥格外厭煩。薄煥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點上,夾著煙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扶手,面上帶著嘲諷的笑容看向劉川:“你沒有什麼事要跟我說?”
“現在是我在問你!”劉川氣急敗壞的說道。
“比如你和那個女人?”薄煥冷冷的說,這並不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或者是一場實力相當的對決,薄煥有點失去耐心了。劉川從驚愕到不知所措的表情並沒有讓他感受到快樂,然而他依舊有種出了口惡氣的感覺。
薄煥不可能像個小媳婦一樣發現劉川劈腿就打電話給劉川哭哭啼啼的鬧分手,所以薄煥一直等著劉川親自和他坦白,然後和平解決。
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這大概是男人解決問題的方式。
沒想到等來劉川指著鼻子問他是不是揹著他偷人。
薄煥覺得他和劉川對峙的場景就像互相懷疑對方出軌的夫妻揭露底牌,以求分得更多的財產。但是劉川光棍一個,薄煥實在沒什麼好圖的,對他的所作所為又感到噁心,於是主動結束了這場鬧劇。
“你滾吧。”
劉川又氣又惱,他自以為掩藏的很好秘密沒想到薄煥知道的一清二楚。換做別人他早就不管不顧的鬧了起來,面對薄煥他卻不敢。不僅是這麼多年吃薄煥用薄煥的理虧,而是因為他打不過薄煥。
劉川小混混出身,打架是街邊的野路子,全靠手狠心黑人數多,躲在背後扔黑磚玩的叫一個順溜,單打獨鬥就慫了,偏偏薄煥人高力氣大,專門制他。
劉川發瘋似的搶過薄煥手邊的名片,斯碎了從視窗扔了出去,薄煥猛的起身給了他一腳,劉川痛的直跳,咧嘴怒道:“操你媽!”
他朝地上狠狠呸了一口,一瘸一拐的出了薄煥家門。
薄煥抽著煙嘖了一聲,從臥室窗戶往下看,樓下人家髒兮兮的防盜窗頂棚上零零碎碎飄著雪白的紙片。不知道過了多久,劉川的身影出現在他眼中,他轉頭死死的盯著樓上的薄煥,薄煥在窗臺上滅了煙,呵笑一聲,伸手朝他比了箇中指。
劉川毫不客氣的回敬,轉身就走。
薄煥站在窗邊靜默了一會,小區裡車流人流來來往往,一輛小電動不小心蹭到了區裡大媽,正被大媽揪著賠償。這一小會的時間薄煥目睹了不知道是真碰瓷還是假碰瓷的前前後後,窗臺上的菸頭都多了兩根。
薄煥覺得有些累了,脫了衣服一下攤倒在床上。他沒想到和劉川的關係竟然就這樣畫上了句號,這段關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這棟樓不少人都知道,薄煥沐浴著他人好奇、探究、厭惡、歧視、到漠然的目光,從來沒覺得傷心或者難過,直到現在。
薄煥很不想承認自己有點難受,不是失去了愛人撕心裂肺的疼痛,而是在獨木橋上丟失了同伴的迷惘茫然。薄煥從來不主動尋找,如果沒有劉川,他可能一輩子把自己悶死在一口井裡,但是他從井裡出來又踹了劉川,他又不知道往哪去。
一個無路可走,一個不知道往哪走,大概是井和孤島的區別。
躺在床上睡了會,薄煥起來準備出攤。畢竟東西都準備好了,大夏天的哪怕放在冰箱裡也不新鮮了。面對這種事陳媛媛可能要緩上個兩三月,薄煥拿出手機看了看,經過漫長的鋪墊期,兩小時對薄煥來說就足夠了。
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薄煥發現劉川的包在客廳的沙發上忘了拿走。他頓了一會,開啟包把東西一軲轆倒在茶几上,兩件髒了的換洗衣服,一盒杜蕾斯,剩下的竟然是一疊錢。
薄煥把髒衣服和杜蕾斯重新塞回包裡,拿著錢數了數,竟然有小一萬。劉川從來都是有多少花多少,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揹著薄煥存錢。
薄煥把錢收好放進臥室的櫃子裡,拎起包鎖門下樓,路過垃圾桶時把包扔了進去,然後去雜物房把三輪開了出來,嗡嗡嗡的開到C大。
☆、第八章
晚上的時候生意還挺不錯,薄煥忙得沒時間歇,高高興興的看著錢盒子裡一點一點多了起來。不僅僅是做生意掙的錢,劉川落下的一萬塊極大的安慰了薄煥的內心。
劉川死要面子不會舔著臉來要,薄煥一想這幾年做生意的成本加房租,乾脆不想把錢還回去的事。
沒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是用錢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一定是錢不夠。
陳媛媛一個人站在薄煥攤錢,一邊吃著烤冷麵一邊嘆氣,薄煥忍不住了,“陳媛媛你幹啥啊?看你頭油的。”
“嘿。”陳媛媛摸了把頭髮,“正準備吃完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