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三觀尚且正常,自然是怕這怕那,每每想到自己母妃那怒極帶著厭惡的眼神,她便有些抬不起頭來。
“母妃說,生辰那日……你便不要去了。”
有些結巴的說完了這句話,元姝也不看元漓的表情,垂著頭就絞著自己的手指。昨日元漓之所以能答應她回府,還是她自己說的可以由元漓陪著一起回去,屆時就算是相親宴也無所謂不是。可誰都想得到,元王妃怎麼會點那個頭呢。
元漓的臉色倒是不曾變,只是撒著藥粉的動作重了些,捏著元姝隱隱繃緊的小腿骨就說道:“你真行,昨兒個是怎麼跟我說的?這才多久就變卦了,姝兒真當我好糊弄是不?”
向來元漓對元姝都是千依百順的,但凡元姝說出的話,那是想法設法的要辦成。就拿這次生辰宴來說,若沒元王妃那席話,元姝撒撒嬌,人自然就能出宮去。可是事情鬧到這個地步,還明目張膽的要選夫婿,元漓哪兒還坐得住!
元姝自知理虧,可抵不住那是她母妃的死令,知道元漓去了會壞菜,所以乾脆逼著元姝不準元漓去,這下可就苦了夾在最中間的她了。一頭是以死相逼的母妃,另一頭是已經開始含嬌帶嗔又暗藏殺機的元漓,權衡久久,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打通元漓這。
“你放心吧,我不會看那些人的,待晚宴過後,就可以回來。”她努力的保證著。
元漓才不信,嗤笑著扔開了手裡的白玉茄,便順著欺身上去了,將元姝半按在了小榻間,壓著軟綿的圓枕,小心避過傷處就循著檀口而去。
“你就是個小騙子!”這是元漓幾年下來,最深的領悟。
元姝紅著面推搡不開她,也只好任由她作亂,胡亂咬在唇間的銀牙下了力,刺的她好生不適,混亂的馨香中,細弱的嚶嚀聲洩露而出。霎時,元漓沉醉閉著的鳳眸睜開了,泛紅的眸底早是一片狂亂。
“姝兒,我要……”
“……”
又過了三日,元姝才帶著元漓賜下的不少御品,隨著元王妃同來接人的程文孟一起出了宮。離開宮門時,挑著珠簾便瞧見女皇陛下站在城樓上的孤寂身影,玉姿迎風似要飛天般,明黃龍裙挽了天地之色,風華絕代的妖豔。
元王妃不願意跟元姝說話,本來是定下清晨離宮的,卻因為元漓和她在榻間廝磨太久睡過了頭,一直耽擱到了下午。
“還不放下來,成何體統!”縱然是再不想說話,可一瞧著元姝那露出一絲依依不捨的模樣,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被這突然出聲嚇了一驚的元姝,手一抖就放下了簾子,瞬間元漓幾近模糊的身影便消失在眼底。抿著唇便垂首努力乖巧的說道:“母妃,我只是看看……”
元王妃本就不是什麼尖酸刻薄的人,便是元姝忤逆了她,可罵過一次後,也就找不到其他的話來訓了。一想起方才上車前,元漓那拉著人不肯鬆手的場面,她就覺得荒唐的很。
“還肯叫我一聲母妃,就說明你還知道我是你母親,虧我自詡大家所出,以為能教出個優秀的女兒來,也是我想多了,人心難測。”
元姝的頭是低的愈發沉了,這是元王妃幾日來和她說的最多字的話,卻是格外的刺耳,遠比斥她逆女還要難聽。可她卻只能受著,無從反駁。
她的生辰該是明日的,可不知為何,等了幾天的元王妃突然就要鬧著今日必須回府,說是要給元姝準備,可口氣卻似有深意。元漓是不愛聽,可元姝卻不能不聽,只好提前了一天出宮。
再回王府,只覺恍若隔世,那個自小長大的地方離去太久再歸,散不去的熟悉和親切一一回籠,走過幼時蹣跚的廊道,一草一木都是分外的親近,讓她難得有了心安的舒適。
“丫頭好些年不回來,你父王讓人給你鑿的池子都長滿了荷花,你說你喜歡紅尾錦,他還特意囑咐了下邊的人去南堯國運來呢。”
縱然有自家兄長程文欽通風報信的程文孟,也是好些時間沒見元姝了,這些年她都被元漓有意隔離在深宮裡,便是大型宮宴都不給她出席,少見外人。四年一晃而過,若非去年的及笄禮,只怕她今日還要第一次見這些人了。
“程叔叔如今似乎越發年輕俊雅了。”
倒也不是她玩笑,素來運籌帷幄坐鎮的大軍師,雖不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可經過風霜的打磨那也是難得的俊美大叔,雖然不是元姝喜歡的型別,卻也免不得誇讚。也不知為何,一見著程文孟,她這亂成麻的心就能靜下很多來。
“小丫頭現在越發會惹人話了,程叔我可是老了再好看也不及你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