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側一人,同時抬腳踢向正面那人將他手中槍踢飛,右手在半空劃過一道弧線,槍口準確地對向他的頭顱,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又立刻回手,打向左側那人的心窩。
微喘了口氣,環視了一圈,只在這電光火石間,走廊上已留下了五六具屍體。展昭飛快地檢查了一下是否還有活口,將他們的手槍收起備用,最後彎腰扛起那火箭彈,想了想,將它拿進了方才自己藏身的房間內找了個櫃子藏進去,自己則將窗子開啟,悄無聲息地翻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樓下的一片混亂終於快要傳到趙爵的耳朵裡。
當一切高科技的通訊被破壞時,人力就成為了最有效的解決辦法。在展昭阻止了火箭彈的同時,有人狂奔上樓,打破了那片獨立王國的寧靜。
聯網的警報是無法按響了,但傳統的手搖式警報器卻能照常運轉——這也許就是老人家的好處,永遠不過度依賴高科技,永遠為自己留下一條最傳統的後招。
而此時此刻的趙爵,正在書房裡,看著被綁在椅子上的白玉堂發呆。
身後的鐘雄大氣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窺視著趙爵的臉色,卻只見他愣愣地瞧著昏迷中的白玉堂,眼神愈加狂亂,似乎陷入一場塵封許久的噩夢,任憑怎樣掙扎,也無法逃開。
側耳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書房裡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鍾雄臉色一變,立刻回身喝問,“怎麼回事!”見身後幾人也是不明所以的模樣,怒道,“還不去查!”說罷立刻上前兩步走近趙爵,“老闆——”
趙爵抬手止住他的話頭,“我知道,”他微微仰起頭,彷彿一瞬間老了二十歲,“終究是來了啊……”他輕笑了一聲,指向椅子上的白玉堂,“你說,他像誰?”
鍾雄心中一跳,瞥了白玉堂一眼——他不認得這個年輕人,但他知道他是誰,更知道趙爵所指的是誰,可是那個名字、那個稱呼,在這個地方,是二十年來,無人敢碰的禁忌。
“不敢說?我有這麼可怕?”趙爵有些自嘲地笑了,搖了搖頭,沉默片刻,終於長長一嘆,“二十年了,玫瑰……”垂在身側的雙拳一點一點地握緊,他看著那個昏迷中的年輕人,回憶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塵封許久的屈辱與憤怒,再一次地將他淹沒。
大步走到桌邊,拉開抽屜,不知道按下了什麼機關,對面的牆上突然裂開一道門,趙爵一指,冷聲下令,“把他搬上去!”
“是。”鍾雄立刻答應一聲,伸手招了一個屬下,親自動手,兩人一起抬起椅子鑽入門內,過了一會兒,又一前一後地下來,趙爵將門關上,拿出一把手槍插入腰後,“走,”如一頭老辣的狼,他眼底銳芒閃動,依然是處變不驚的模樣,“去會會我們的客人,教教他們,什麼才是作客之道!”
遠處的村莊總控室裡,白錦堂緊緊盯著左邊電腦螢幕左上角那一片明顯已是被切斷了訊號的黑暗,握緊了拳頭,卻仍是強撐著鎮定模樣,穩著聲音,“怎麼樣?”
蔣平抬眼看了那螢幕一眼,恨恨地咬牙,“不是干擾,是直接被人關上的。”
“……所以,連不上?”
“連不上,除非再開啟。”蔣平心中暗罵,回頭看了一眼白錦堂,見他慘白著臉,愣愣地瞧著那螢幕,哪裡還有方才那指揮若定處變不驚的模樣,忍不住開口,“那個,白老大,你別擔心,小五可能是遇到點意外,但憑他那本事,再怎麼樣也不會……”越是安慰,自己心裡卻越是沒底,蔣平皺著眉頭斟酌著措辭,平時的機變早已不知道扔到了哪兒去,“總之,相信他就是了!”
“與其相信他還不如我親自去找!”一句話脫口而出,小小斗室裡沉寂了一瞬,蔣平微微瞪大了眼睛,明顯被他的反應嚇到,一時忘了該如何回應。白錦堂吼完一句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雙拳握緊又鬆開,空落落地反覆幾次,終於恨恨咬牙,“混蛋……”
蔣平心中嘆了口氣,沒有應聲。
剛剛他們在總控室掌握著一切,所有的步驟都順利地進行著,天羅地網一層一層地收緊,而正在他們鬆了口氣的時候,那塊連線著白玉堂通訊器的螢幕突然變成了一片黑暗。那一瞬間蔣平覺得天都要塌了下來,在這種情況下被切斷通訊任誰也沒法往好處想,他怎麼會不知道現在白錦堂的心情,擔心得要命卻什麼也做不了甚至沒有辦法派個人去接應——計劃裡每一項都精密周全,一個人都不能動,沒有人能付得起失敗的代價,他們只能寄希望於他能夠自救,可是……那是他們最疼愛的,弟弟啊……回頭看向電腦,盯著那片黑暗出了會兒神,直看得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