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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首在他肩頭,深深呼吸,努力平復著心裡那翻騰不休的思緒——他不會告訴他,他在聽到他用那雲淡風輕的語調輕描淡寫地敘述著那些慘烈過往時候的驚悸與痛心。他一直都知道,在他們未曾相遇的過去,彼此都經歷了太多太多的風雨乃至生死,但他從未想過,這個人的“生死一線”,竟然從那麼早的時候就開始了,他更未想過,這個看起來如此強大如此光芒萬丈的人,他的童年與少年,竟是在那樣的陰影下度過的。

“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我保證……”

白玉堂眉頭一皺,眼底隱約有些不爽,但下一刻卻又心軟了,皺了皺鼻子,“好啦好啦,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啊……現在五爺難道還會被綁架?別當我是紙糊的!”

展昭沒有接話,他當然知道他的能力新任他的能力,但這並不會妨礙並不能抵消他心中升起的強烈的想要保護或者守護的願望,這是他對自己的承諾。

更用力地抱緊了他,好像懷裡所有的,就是他的整個世界。

白玉堂頭一歪,懶懶地靠在他的肩頭,也不想去爭辯什麼了,尊嚴也好,獨立也好,哪兒有那麼重要,這是他一生所愛的人,就算被他保護了,又何必去斤斤計較?

陽光柔和,落在他們身上,光影淡淡,分外安詳。

白玉堂絕對不是一個能坐得住的主兒,第一天是外有嫂子威壓內有黑貓監視再加上自己身子實在沒力氣也就乖乖躺了一天,第二天醒過來,精神恢復了身體恢復了,看著窗外陽光明媚微風習習,白耗子立刻就不安分了。

“貓兒,我們出去走走吧,走一走而已……”

“貓兒,別老待在這裡嘛,出去玩玩又不會怎樣啦……”

“貓兒,貓兒……”每當這拖得千迴百轉帶著三分撒嬌七分無賴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展昭就面臨著嚴峻的考驗,是堅守革命陣地決不退縮呢,識時務者為俊傑隨時調整呢,還是乾脆舉手投降白旗飄飄呢——多麼殘酷的選擇,看著那亮閃閃亮閃閃的桃花眼,展昭內心的小黑貓貓仰頭45°寬麵條狀淚流滿面,一條貓尾巴晃過來晃過去,圈圈都要把地板畫穿了,還是沒有答案……——寵耗子是病,得治。

——雖然他覺得自己已無藥可治。

“貓兒,我們就出去一小會兒嘛,不會被發現的啦,”白毛耗子精發揮著我軍不怕苦不怕累不畏艱險永不放棄的優良傳統,在展昭身邊轉過來轉過去,“你看啊,哥還有三哥四哥都在軍區那邊收拾爛攤子——咦不對,才不是爛攤子呢,反正他們不在,大哥大嫂去買東西了,二哥有事順道去辦了,嫂子去接乾孃和老爺子了,醫院裡根本沒人管我們啊!”

展昭坐在被拖到窗邊享受陽光的椅子上堅決不為所動,將手裡的報紙一疊,板起臉掩飾自己內心搖搖欲墜已經偏得不像話的理智,“玉堂,別鬧。”

白玉堂眨眨眼睛,似乎在考慮這句話的威懾力和可行性,但是很自然的,兩秒鐘後,白大少爺表示這兩者的考評結果顯然都是零,黑漆漆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下一刻,大白耗子直接從後面撲過去抱住貓脖子,在頸窩裡蹭蹭,在他耳朵邊兒上輕輕柔柔地吐氣,“貓兒……”

展昭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像是針尖上橫著的一根羽毛,本來就搖搖欲墜了,再被這麼輕輕柔柔地一吹——“……不行!”堅定的革命意志再次發揮作用,展昭深吸一口氣,努力地忽略耳後傳來的酥麻感覺,努力把跳得堪比澳洲袋鼠的心按下去,“你的身體比較重要,大嫂千叮萬囑的不准你出門。”

連這招都不管用了啊……白玉堂皺皺鼻子,有些小小的失落,“嘖”了一聲,支起身子順手在貓腦袋上一彈,惡狠狠兇巴巴地瞪,“死貓!陪我出去走走有那麼難啊,你到底去不去!”

展昭無奈地搖搖頭,轉過身來看著他,“玉堂……”他的目光柔得幾乎能滴出水來,三分無奈,七分寵溺,溫潤的眉眼在陽光的暈染下更多了幾分光彩,看得白玉堂不禁一呆,心跳都快了幾分,頓時連話也說不利索了,“幹、幹嘛……”

看著他強撐氣勢的兇惡模樣,展昭忍不住一聲輕笑,“你為什麼非要出去不可呢?”

白玉堂還沒說話,展昭看著他的眼睛,又悠悠地跟了一句,“和我一起待著,不好麼?”

——三分委屈七分幽怨,那叫一個悽婉悲苦悱惻纏綿。

雖然是如此明顯的假裝可憐外加偷換概念的老手段,但在白玉堂身上用來,一向百試百靈。展昭很滿意地看著那小耗子表情一僵,眼睛一眨,目光一軟,嘴巴一撇,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