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家兩個姑娘,都是他嫂子,你忘了盧方?江家長子呢。”
“哦,”包拯恍然,點點頭,“我就說嘛,公孫你的藥怎麼會失誤,原來是這樣……”
公孫策的臉不易察覺地黑了一點。
包拯什麼也不知道似的,手指在鍵盤上一敲,調出地下城的全圖,看著在圖上閃爍顯示位置的小紅點,“嘖”了一聲,“這倆小子速度夠快的嘛。”
公孫策冷著臉一把奪過控制權,將話筒一按,“E組F組,去206區,目標兩人,收拾不了他們就等著給我滾去後勤試藥!”
對面沉寂了一會兒,才有兩個哆哆嗦嗦的聲音回覆:“明白。”
包拯負手望天花板:我什麼都不知道。
所以說,面白的人不一定心白,但面黑的人,一定心黑……展昭突然伸手拉住他,停下了腳步。
白玉堂微微側臉看了他一眼,略一凝神,臉色就冷了下來。
展昭手裡的槍在近身搏鬥中幾乎沒有任何用處,雖然如此,他還是習慣性地端起了搶,開啟瞄準,細細的紅色光線筆直地射入前方黑暗,彷彿一柄刺破雲霄的劍。
白玉堂微微挪開了一點距離,自腰後抽出展昭強塞給他的匕首,森然冷光泛起,映著他佈滿霜華的精緻眉眼,一筆一劃,勾出十二分的豔烈。
他們正是站在燈下,敵暗我明,先手便已失了,但兩人都沒有妄動的打算,就那麼靜靜地站著,沒有動作,也就沒有破綻。
——誰更耐心?誰更穩定?誰是卓越的獵手,誰又會變成獵物?
黑暗凝重的空氣裡傳來“咔嗒”的細響,幾乎同時,只見兩人往旁邊一歪身子,有砰然槍聲次第響起,緊接著燈泡紛紛碎裂燈光瞬間消失,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再緊接著,有什麼東西被一把扔到地上發出清脆聲響,有人身輕如燕疾奔向前腳步輕捷,有人一拳打在某個柔軟的地方引得一聲悶哼,有人低斥一聲抬手間風聲驟緊將什麼重物絆倒在地,有人驚疑不定地呼喝,有人嚎了一半就變了調沒了聲兒,不過幾分鐘,所有的聲音摻合在一起燉成一鍋大雜燴,分不清本來的面目,直到……“唔……”有人低低的呻吟了一聲,長眉淺淺地蹙起,腳步微微一亂,避開正面的一拳,悄然後退,無聲無息地退出了混戰。
另有人被這聲音攪亂了心神,下手頓時狠了三分,黑暗中看不清面目的對手登時連連慘叫,他豎著耳朵想聽清楚那人的所在,卻只能感受到四面的混戰,情急之下,腦中靈光一閃,極低極輕地開口,“喵。”
可憐他一個大男人實在學不出喵星人的軟糯可愛,這極生硬的一個字已是他的極限,若這樣也不行,就只好任由自己行蹤暴露直接開口叫了。
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或者說,這一聲喵叫對耗子來說實在無法抵擋,在他接下對手一招順便一腳踢出的時候,腦後八點鐘方向傳來了一聲細細的答覆:“吱……”
好極!
手一揚一帶,將對手引向一個錯誤的方向,自己抽身後退,安靜地如同一隻遊走於黑暗中的貓。退了幾步就碰上一個溫熱的身體,下意識地想要攻擊鼻端卻迎來一股熟悉的氣息,大喜之下一把抓住他的手,在手心飛快地寫了一個字:
走!
那人握握他的手示意明白,然後拉著他緩緩後退,待離那混戰遠了便加快了速度,兩人如一道輕煙般,悄無聲息地消散在黑暗中,而被他們拋在身後的混戰,依然在繼續。
轉過幾個岔路,重新回到燈光籠罩之下,兩人終於停下了腳步。展昭還好,不過是劇烈運動之後臉色微紅,而白玉堂面上則是一片慘白,剛一停下就彎了腰大口大口地喘氣,手緊緊攥著展昭的,展昭一見情況不對,下意識地扶住了他,讓他靠在自己身上,急道:“你怎麼了?”
白玉堂搖搖頭,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息,“沒事,不過是方才動作大了點,有些使不上力氣。”
展昭緊緊皺眉,目光定在他捂著腰腹的右手上,眼底彷彿有火:“你受傷了?”
“傷個屁!”白玉堂罵了一句,“碰了一下而已,別當爺是紙糊的!”
展昭沉著臉不應他,幾乎是按著他坐了下來,伸手就要扒他衣服。
白玉堂臉色一變立刻縮著身子往後退,“你你要幹嘛!”
“你說幹嘛?當然是看看你的傷!”展昭無奈地看著這一副被調戲的良家婦女狀的傢伙,“別搞得我好像要對你幹什麼似的行不行……”
“有膽你試試啊!”習慣性地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