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心情便將門拉得更開,同時側了側身子,一臉溫潤謙和的微笑,“是我,白……先生。”
白錦堂寒著臉看著他,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許久,那種久居上位看慣世情的目光讓即使心理素質好如展昭都有些不自在,儘管心跳得厲害,卻仍是撐著與他對視,眼眸清澈坦蕩,沒有一絲雜質。
白錦堂皺皺眉,轉頭看向屋裡,收拾得很整齊很乾淨,自家弟弟自己清楚,那少爺從小與家務絕緣,那麼,這就只能是……心中那隱隱的預感愈發強烈,回頭看向展昭,目光銳利而駭人,語氣既冷且硬,“你怎麼在這兒,玉堂呢?”
“玉堂他——”“哥?”白玉堂的聲音適時響起,門口兩人同時轉頭,就見他站在臥室門口,一臉的驚訝,“你怎麼會在這兒?”
聽聽,這叫什麼話!白錦堂冷著臉看向自家弟弟——穿著睡袍,臉色微紅,頭髮有些亂,明顯是剛起,看向自己居然還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還問他怎麼在這兒?他還想問呢,有家不回跑這兒來就算了,可這屋子裡還有個男人是怎麼回事啊!
展昭一見他出來就知道麻煩大了,心裡哀嚎一聲小祖宗您就不能拾掇拾掇穿好衣服再出來啊這麼個妖孽樣子是要鬧哪樣啊生怕你哥看不出來啊!哀嚎完了展昭暗歎一聲罷了,反正這也是遲早的事雖然來得確實有些突然……索性便大大方方地往白玉堂的方向走了過去,放柔了聲音滿滿的都是關切與寵溺,“起來了?怎麼不多睡會兒,飯還沒好。”
白玉堂見到自家兄長的第一刻也傻了,怎麼也想不到居然就這麼被抓了個現行,正盤算呢,見展昭如此,心念一轉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面肚裡暗罵死貓臭貓奸詐貓,一面輕揚了眉露出一絲微笑來,眸光璀璨,聲音也放輕了,“不想睡了,你做了什麼?我想吃蛋糕。”
展昭一點沒猶豫地點頭,完全不考慮他其實根本不知道哪裡有蛋糕店這種實際問題,“好,你先去收拾吧,我這就去給你買。”
白玉堂也點點頭,還不忘囑咐一句:“要巧克力味的。”
展昭彎唇一笑,“知道了。”
被晾在門口無視了個徹底的白錦堂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旁若無人地討論,無比自然,彷彿他們本就應是這樣的——雖然很和諧也很養眼沒錯,但是……“怎麼回事,玉堂。”
聲音不高,和平時說話的音量幾乎沒有區別,但很沉,似一柄劃破幕布的刀,輕而易舉地就打破了好不容易營造出的氣氛,深沉的威壓讓白玉堂一下子僵住了身子,白錦堂離得遠看不見,可展昭卻無比清晰地看見了他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慌亂。
他們是彼此唯一的血親,相依為命二十年,其中感情絕非等閒可比,可如今……白錦堂壓抑的憤怒任誰也聽得出來,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拉著,只怕早就……一念及此,展昭心裡一陣鈍痛,不待白玉堂回應便搶先轉過身面對著白錦堂,同時腳步微移,將白玉堂掩在自己身後,“白——”
“我在跟我弟弟說話。”白錦堂靜靜地打斷,聲音冷淡,聽起來輕如一羽,卻重逾千鈞,有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
展昭啞然。
他身後的白玉堂默默上前一步,抬眼看向對面的兄長,目光裡有一些委屈一些無辜甚至一絲愧疚,但唯獨沒有畏懼,“哥。”
白錦堂沒有說話。
白玉堂咬了咬牙,臉色有略微的蒼白,一顆心似乎沉入了谷底。他很清楚自己面對的是什麼,他清楚的知道,他的哥哥生氣了——不是平常時候耍耍賴就能混過去的那種,而是真正的,生氣了。
所以縱使驕狂如他,此刻也只能靜靜地收斂了羽翼,卻仍不肯後退半步,略微抬了抬頭,讓他能夠清楚地看見自己的所有表情,“——我們,在一起。”
——現在在一起,將來也會在一起,今後所有的年年月月風風雨雨,都在一起。
展昭轉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側身又靠近了他一點,在他寬大袖袍的掩飾下,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白玉堂的手指微涼,略微瑟縮了一下,然後用力地反握。
白錦堂冷眼瞧著,看清楚了那張和自己七分相似的臉上的所有表情,清晰無比地讀出了他想要表達的資訊——我們在一起,無論你同不同意認不認可,這已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不過……他眯了眯眼,剛剛兩人的動作雖小,卻也逃不過他那軍人的眼力,想到剛剛他們那旁若無人的樣子,白錦堂一下子冷笑出聲,“什麼意思?”
“就是你看見的樣子!”受不了他那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