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了兩句南方軍的事就把人放走了。
周澤楷出了會議室卻沒有離開,拉著於念站在會議室一角,假裝在說話。過了幾分鐘,果然隔壁書房的門開了。陶軒親切地拉著劉皓出來,兩個人都是笑臉迎人,一點也看不出剛剛在裡面爆發過激烈的爭吵。陶軒最後說:“劉司令,別動隊還是需要你多擔待下,有機會一定把你調往更適合的崗位的。”
劉皓聽得出話裡的敷衍,一口牙都要咬碎了,臉上還得裝出深受器重的感激:“感謝陶委員長,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陶委員長如釋重負,送瘟神一樣把人送走了賬。至於劉皓,剛剛在會議室聽了前者的話,一下就猜到誰從中做了梗。轉過身來直接臉一拉,咬牙切齒地念了“葉修”兩個字,握起拳怒氣衝衝地出去了。
兩人表現落在站在一旁的周澤楷眼裡,後者眼神閃動,扯出筆記本唰唰唰寫個紙條遞給於念。
於念一看紙條就嚇了一跳,行了個禮也不廢話,立刻離開前去辦理。中央軍元帥盯著劉皓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總統府門外,終於深深吸了口氣,放開握在配槍的手,坐上元帥專車:“司令部。”
不多會兒,於念就到了別動隊總部。以馮憲君和中央軍的關係,他也不避諱,直接就跟門口警衛說有事,找第九別動隊長邱非。知道中央軍元帥的副官找自己,邱非心裡還在奇怪。結果後者開口就說配合南方集團軍復番換裝的事,讓邱非越聽越疑惑——上有別動隊兩大頭目劉皓崔立,下有預備別動隊長,找到他來說這個,真正是牛頭不對馬嘴。也沒等他發問,那邊於念自顧自地結束了話題,熱情地伸過手跟他握在一起:“聽說陶委員長十分器重邱中尉,這件事就拜託你多費心了。”
感覺到掌心夾帶的異物,邱非有些懂了。他不動聲色地把紙條攥在手裡,也熱情地說了些客套話,兩個人相談甚歡。不知道的乍一看,還以為這是對認識很久的老朋友呢。待到於念一走,邱非走到無人處開啟紙條一看,心也是一緊——『給邱非,謹防劉皓報復葉修』。
把紙條三兩下扯碎扔到下水道,邱非心念急轉,他知道最近劉皓一直在跑國會和總統府,只等南方軍調令下來。莫非這裡面出了什麼問題?這和老師又有什麼關係?他當然不知道劉皓被葉修一言搞得前途盡失,也不知道周澤楷和國防軍穿一條褲子。光是馮憲君心腹的中央軍元帥私遞訊息,並指明給自己這事,就於情於理都透著蹊蹺。
不怕一萬隻怕萬一,邱非想了想,跑去劉皓辦公室裝作有事找,聽說劉副司令一大早去了總統府一直沒回來。早上到現在都好幾個小時,趕緊又打電話到第三監獄,果不其然劉皓事先聯絡過要來,車子很快就到了。邱非心中大急,劉皓和崔立可不一樣,前者數次拉攏過自己,言語裡透露出對葉修個人極深的怨恨和不滿,老師才安生了一天,難道又要被刑求?可是他跟劉皓上下級有差,就算衝動地跑到第三監獄去阻止,也只能引起懷疑導致暴露,對葉修本人毫無幫助。
一轉念,邱非就打定了主意,跑到辦公室拿了份檔案就敲響了崔立的門:“崔副司令,這是您上次要的第九別動隊主要軍官背景調查報告。”
“是小邱啊,報告你先放著吧,我一會兒看。”崔立剛剛接了陶軒電話,正在為怎麼輾轉騰挪搞出兩個師的裝備傷腦筋,也沒心情跟邱非套近乎。
邱非看他心不在焉,也不繞彎子了,直接就說:“崔副司令,劉副司令是出了什麼事嗎?我看他帶了幾個人,殺氣騰騰地上了車向第三監獄的方向去了。”
崔立悚然一驚,他是知道劉皓髮生了什麼事的。雖然都頂著副司令的名頭,其實劉皓相當於他的半個上司,軍銜極高不說,馮憲君和陶軒都把他當個人物。這樣的人如果恨上了葉修,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事。他嚇地疾聲問道:“你說真的?!”
“是啊,我剛剛打電話給第三監獄,劉副司令很快就到。”
忍不住罵了聲娘,崔立抄起電話打給第三監獄監獄長,果然劉皓已經到了。“不許讓任何人探視那個重刑犯!怎麼?劉皓已經進去了?你們……算了,馬上調一隊獄警去警戒,不能讓犯人出事。是,我沒說錯,犯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重監室換你去住!”
掛了電話崔立也不多羅嗦了:“小邱你帶幾個信得過的人,馬上跟我去第三監獄。”
這邊心急火燎的崔立一行人不提,那邊劉皓已經坐在審訊室裡等待著葉修的到來了。
經過一天的靜養,葉修的體力得到了很大的恢復。證據就是雖說走起路搖搖欲墜,他依然咬牙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