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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中尉你不如帶回去抄?”

年輕的軍官皺起眉,肅容看他,“這是標明不能外借只能查閱的資料,私自帶出是違反規定的,我只能在這裡抄。”

真是風水輪流轉,往常都是別人求通融,今天倒是反過來了,誰也沒你這麼多講究啊。資料員哭笑不得,面上倒不敢表現,只好諾諾地說:“邱非中尉真是認真嚴謹,哈哈,我本來是覺得這裡光線不大好,帶出去你比較方便。”

邱非微微一笑,壓低聲音說:“要是平常我也就帶了,今天陶副主席來了,崔副司令也在,被抓住可不是好玩的。”

資料員立刻嚇出了一身汗,心想還真是這個理,光顧著吃飯都忘記這是表現的時候了。邱中尉人真不錯,也不像其他軍校出身的軍官,一個二個人模狗樣鼻子都頂上天,看別動隊底層隊員常常一臉蔑視。

“我能把桌子往那邊搬一下嗎?”邱非指著靠近門的一堵牆問,資料員感覺承了邱非的情,態度就好了不少。一看那兒光線挺好,也知道地下資料室的環境確實憋悶,就爽快地答應了。

兩人合力把桌子挪好,邱非謝過他,坐下蘸了墨開始一筆一畫認真抄寫。資料員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又擔心上司們路過,乾脆去找了幾疊資料,作出一副忙忙碌碌工作狀。

資料員沒有注意到,在他背過身的同時,邱非目光微閃,掏出一塊銀色的懷錶開啟看了看時間。然後悄無聲息地,他站起來打亂了桌上的資料,手腕隨之高抬,卻是把開啟的懷錶仰到了背面——那裡黏著一面暗色的小鏡子。邱非此刻和資料室觀察窗齊高,眼角餘光留意資料員的舉動,按照記憶中的方位調整了一下照射的位置,後者在陰暗的長走廊上數個持槍的別動隊員身上掃過,很快映出了兩米開外一扇帶有觀察玻璃的鐵門。

再調整之後,邱非鬆了一口氣,他在鏡子裡看到了陶軒和崔立的臉。

國防軍對林敬言法官探視葉修這件事十分迫切,陳夜輝前往談妥後不到一小時,林敬言就坐在了別動隊司令部接待室裡。別動隊從來都是隻管抓人審人殺人,自成立來就沒有過隔離探視這回事。想要當場推掉林敬言,又擔心激怒國防軍,安全域性一個電話就把監視的人撤光了,誠意十足,不能反手就打人臉啊。讓葉修和林敬言面對面接觸,他們更加不敢,一時間竟為找不到適合的探視室坐蠟了。

關鍵時刻,邱非提出來在地下一層資料室對面有一間舊休息室,由兩個互通的房間構成。只要拆掉連通的門,換個帶觀察玻璃的門再裝個電話,砌死門邊就是一個簡易探視室。林法官要嫌看得不清楚,可以讓他站著和葉修說話。崔立一聽大喜,連連誇邱非腦子活,一邊穩住林敬言一邊就派人去搞裝修。要說這做起來還真不是個事,不到半個小時,林法官就被帶進了還飄著水泥氣味的探視室。

葉修被關押在地下二層,有一個班的人二十四小時輪值,只有持手令才能進入,進入時還要電話崔立確認。其他人一旦試圖接近,會被立刻擊斃,這是將葉修蒙面帶入的時候崔立黑著臉宣佈的鐵規矩。所以當別動隊為找不到探視室煩惱時,邱非知道自己唯一的機會來了。作為深受器重的軍官,他經常受崔立命令進行一些專案,沒少來資料室,非常熟悉地下一層的構造。建議一被接受,邱非搶先一步拿著崔立批准的條子來了資料室伺機行事。

不知是自信還是自大,抑或崔立等人就在等著一個葉修逃跑,可以當場擊斃的機會,他們並沒有提前清場。別動隊員們搞恐嚇抓捕有一套,秘密工作的水平實在夠嗆。看了下資料室只有兩個人就覺得安全,讓久候的邱非成功坐在了死角位置,正好能觀察到斜線休息室的另一扇門。

如他所料,因為時間倉促,細節馬虎的崔立沒有遮上原有室門的觀察窗。可惜經過兩層觀察窗的反光,只能隱約認出人的輪廓,看不清任何細節。

邱非深吸口氣,他忍耐著不去想,老師就在距離自己兩堵牆的地方——自從押送之後,他們相隔最近的一次。“好的指揮官善於捕捉機會,要成功捕捉機會,先要學會不停地創造機會。”在心中默唸了一遍葉修的教導,邱非告訴自己不能做傻事,必須耐心等待。他裝作找到了其中一份資料,又坐了下來安靜抄寫,耳朵則捕捉著門後的動靜,思考自己該做的應對。

又過了近二十分鐘,短短的探視結束了。邱非聽見遠離一些的休息室門開啟,應該是林敬言被送了出來。那是當然的,大法官必須先離開。他們不會讓林敬言或是其他人看見葉修怎麼被帶進來,又怎麼被帶走。地下層另一端有個通往審訊室專用樓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