簸,可能內裡有些發炎引起發熱,還有身子太虛,這不太利於孩子成長,要讓小公子適當加大飯量。其餘的,還是多需臥床休息,將軍,小公子心肺有損,儘量莫要有大悲大喜的情緒。”
邵越吩咐下去讓人熬藥,轉身又坐在顏修文沉默不語。
沈楚熙和黎景站在營帳的一邊,待軍醫看過後,不由得也替邵越放心下來。
許福提著醫箱準備走的時候路過沈楚熙身邊,他手一伸,“王妃也讓老夫看看吧。”
黎景猶豫著把手遞過去。許福一按他的脈搏,臉色不善起來,“王妃先前小產了?這孩子根基太弱,王妃腹胎受損,這孩子也快四個月了,等孩子稍大些的時候,王妃可要辛苦許多啊。”
沈楚熙緊張的聽著,“許伯,那怎麼辦?!”
“能怎麼辦!都給我好好養著。”
許福像一把掌拍到邵越和沈楚熙頭上,說起來也是有頭有臉的人了,一個個本事不都那麼大嗎,怎麼連自己的夫人都看護不好!一個跟一個身子差,都不知道這兩個混球回佩陽後幹了什麼事兒了!
老頭氣的鬍子一翹一翹的去準備藥膳了。
什麼是軍營,什麼是軍隊,什麼是軍人?
在這裡,人們只有熱血,只有豪邁,只有武力征服。沒有權利的束縛,沒有禮儀的牽絆,在軍營,你看的是真性情,飲的是口滾燙的熱血。長矛盔甲,冷劍寒刀,血色與黑色的交纏,不分正義,不分黑白,只為守護男兒心中的信仰和希望。
當過兵的人都不會願意離開軍營,因為只有這裡才最純粹,才最真實。沒有人會介意你滿口粗言,將會和小兵也能圍地而坐共喝酒同吃肉,沒有人會用禮儀束縛,因為也許明天我們就天人相隔。
在這裡,沒有人會悲傷,活著的人給予勇氣 ,死去的人給予敬仰。從古到今,軍隊之於每個男兒來說都是最值得嚮往和停留的地方。
沈楚熙遊歷四海,如畫風景,靜坐飲茶,都敵不過軍營中酒罈相碰露天長歌。
邵越十七從軍,守邊境數十年,過眼榮耀一切隨風,不敵從長河落日邊聞一曲號角悲涼。
天邊剛剛矇矇亮,蒼老的號角低沉的從天邊傳來。
顏修文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夫人,你醒啦!”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爬在床邊,黝黑的臉蛋讓他的牙齒雪白雪白的兩者光芒。
顏修文想要起身,虎子忙按住他,“夫人,許伯說了你要多休息。”
顏修文皺著眉,平躺在床上記不起發生了什麼。片刻後,他緩緩問出來。“請問你是誰?這裡、是哪裡?”
虎子聽言哭喪著臉,“夫人,我是虎子,這裡是軍營啊。一年前在佩陽的後巷,我還見過你呢,小孩子都問你說顏夫子,你還送了我紙墨呢,你怎麼就把我忘了。。。”
顏修文抿唇遲疑開口,“將軍呢?”
大小夥子立刻笑眯眯的說,“將軍出晨操了,夫人你餓不餓?我去給你端點吃的。”說完不顧顏修文的回話就跑了出去。
顏修文右手按住左邊胸口隱痛的地方,緩緩站起身來。是個營帳,很大,背面放著議案桌,挨著他放的是很大的書櫃,裡面有些凌亂的放著書冊和圖紙。桌子的另一面有個小几,放著半人高的銅鏡。南面是他剛剛醒來的大床。帳中很簡矜精煉,地上鋪滿了厚厚的毛毯。
顏修文望向銅鏡,從裡面看見的人消瘦蒼白羸弱,柔順的青絲蔓延到腰際,散開來,腹部微微凸起。他看見那個人的眼中是落寞,是孤寂,是心冷,是累,是怨。
軍營是要出晨操練兵的,邵越早就知曉沈楚熙的懶性,況且他昨夜才到軍營還有很多人沒見過將軍。邵越一一細細的檢閱,後面跟著副將張誠,步兵營李驥才,騎兵營遊名和一個與虎子同歲負責在軍中打雜報告訊息的小孩陽子。
“將軍,虎子來說夫人醒了。”到現在為止他們都還沒見到將軍夫人長什麼模樣,一個個大老爺們沒家室的佔一大半,都眼巴巴的想看看美人。
邵越冷冷淡淡的撇他們一眼,“晨操不變,繼續。”
沈楚熙大白天還躺在床上睡覺,黎景被他按在身旁動彈不得。“楚熙,天已經很亮了,你不用去看看嗎?邵將軍好像在訓練士兵。”
沈楚熙翻了身子爬在床上,“不去,本王只是軍師,不管那些,也懶得管。”他把手挪到黎景的腰腹部輕輕摩擦,腹中能明顯感覺到的硬物讓他心情很好。
“唔”黎景輕哼一聲。沈楚熙連忙爬起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