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月,外面風大,進來吧。”白子畫看著那如此單薄的背影站在如此高處,一陣風吹過竟把那弱小的身子也吹的晃動一下,看得他內心也好像跟著這身影搖晃起來,看她那般愁容,卻不知道她在擔心著什麼,便不忍繼續看著她站在那…卻在恍惚間差點叫出了小骨的名字…
十月看著尊上感到很疑惑,從前看到尊上總是冷冰冰的,卻從未發現原來他也有如此細心的時候,十月簡直有點受寵若驚…錯愕的看著尊上,卻發現他竟然看著自己笑了,那笑容就如同在冬日般遇到了陽光般溫暖,十月搖搖頭,卻發現尊上臉上恢復了往常那般淡淡的神態,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吧,尊上怎麼可能對著我笑呢。
“之前教你彈琴之法,你可學會了?”白子畫看著十月,但卻有些複雜的情緒。
“回尊上,弟子已將琴法牢記於心,但許久不曾接觸古琴,弟子不知是否已經學會。”十月越說越慌張,上次尊上貼在她身後教她彈琴的情景不斷的在腦中浮現,心更是咚咚的越跳越快。
“那你現在試試吧。”白子畫想起了過去小骨曾對著他彈琴。那琴聲彷彿還在腦中縈繞著,一遍,兩遍…
十月的心更亂了,又緊張又害怕,雖然從未聽過尊上的琴聲,但聽幽若說過尊上的琴聲是如此的動聽,宛如天籟般滲入心底,平時見到尊上心底都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更何況要
在尊上面前彈琴,這…
十月深深吸了一口氣,嘗試調整自己緊張的情緒,便往古琴走去,那腳像是有千斤般沉重似的,一步一步的走過去,用力握住雙手,輕呼了一口氣,便坐下來了。
十月雙手抬到了古琴的上方,卻略有猶豫。
白子畫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她到底在緊張什麼呢?看來平時自己太嚴肅了,才會讓這孩子如此懼怕自己。
片刻後,十月便開始彈古琴,那纖細的手指如此輕盈的在撥動著那根根細弦,卻發出如此撩動人思緒的音,彷彿在細細傾訴,又彷彿在訴說著昔日種種…
彈者無意,聽者有心,聽著這般歌曲,白子畫的腦海中居然浮現出過去的種種,左臂劇烈的疼痛起來,白子畫用力的捂著左臂,痛的額上也滲出了汗珠。
“尊上…”十月緊張的看著尊上,卻不知道他為何突然用力的捂住手臂,臉上卻有痛苦難受的表情…
白子畫努力的恢復平常的表情,輕輕說道:“我沒事,你彈的很好,繼續加油。”語氣中卻帶有一股強忍之意,白子畫說完便轉身離開回房。
十月疑惑的看著尊上離去的身影,卻感到非常困惑,尊上的左臂怎麼了,從來都沒有見過尊上有這般樣子…
躺在床上,尊上的臉居然在腦子中浮現,十月用力的搖搖頭,怎麼還是有尊上的臉啊…一定是因為最近都呆在絕情殿,明天要下去找若蘭她們玩玩才行。
不過尊上這兩天確實有點奇怪,不如往常那般冷冷的待她,讓人感覺柔和了許多。但有時尊上雖然在看著她,但感覺卻好像在看著另外一個人似的,這讓十月的內心非常疑惑。
想著想著便慢慢的沉入了夢鄉,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居然身在海底之中,十月好奇的看了看周圍,這裡是如此簡單,簡單的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張椅子,怎麼都是一個的呢?難道住在這裡的只有一個人嗎?十月心想若是讓她自己一個人住在這裡的話,那該有多寂寞啊…
抬頭卻發現了有兩條鼓鼓魚遊過,十月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摸,卻只能摸到堅硬的結節,心底一陣失落,只能看著那鼓鼓魚越遊越遠…
十月圍著這結節走了一圈,卻沒發現出口,便在床邊坐了下來,許久許久,還是想不到辦法出去。
十月還在惆悵著,卻突然湧進了一股濃烈的白煙,遮住了視線,遮住了眼前的一切,卻聽到一句又一句急迫的呼喊聲:骨頭孃親你在哪裡。
白煙越來越濃烈了,連呼吸也快要呼吸不了了,只感到眼皮非常沉重,我是快要死了嗎…
“不要!”十月猛的從夢魘中清醒過來,滿頭大汗的坐在那,還在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卻沒發現白子畫已走到了她的身旁。
“作惡夢了嗎?”白子畫淡淡的問道,但語氣中卻充滿著緊張和擔心。
十月還沒從夢魘中完全恢復過來,便語無倫次的說了起來:“我被困在海底中了,卻,卻突然有一股白煙,我沒辦法呼吸了…”
海底…白子畫像突然被雷劈中了一般,身子無力的往後退了兩步,左臂又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