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對徒弟的要求非常多,這他可受不了。
但後來聽他店裡的廚師說周老好像有鬆口的意思了,可以不用藍遠拜師,也願意教他,據周老的徒弟說老爺子現在日子過的忒滋潤了,當了一輩子的師傅現在沒人可教就有點失落了,所以就想收兩個資質好的徒弟指點指點,他最相中的就是藍遠了,除了資質好還特別愛做菜,但藍遠又不願意拜周老當師傅,因為周老對徒弟是非常嚴厲的。
周老想在後廚打下手的人裡挑兩個資質好一些的,卻始終沒有挑到滿意的人,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藍遠好,所以就給徒弟透了話,只要藍遠願意學不拜師也行啊。
藍遠一聽就高興了,不過也不會真不拜師的,他覺得應該像古時候少林寺的俗家弟子一樣,不受戒律但可以學手藝,但對師傅的尊重自然不會少就是了。
這事本來都已經定好了,但因為那對夫妻來鬧了一場他就把這個事給耽擱了,後來又出了靳遠的事就一直拖到了現在,他想著等這次回去了,過了年就開始好好和周老學廚藝。
他們倆在海邊別墅住了五六天終於決定要走了,因為再過幾天就要過年了,不回去不行了,前兩天打電話,幾個小寶貝在電話裡嘰哩呱啦的亂叫了一通,女兒好像還隱隱的叫了一聲啪啪,藍遠聽到後瞬間就囧了隨後又整個人不好了,女兒開口叫啪啪居然不是當面叫的,而是在電話裡,他覺得自己和小牧是出來的時間挺久了,也不知道回去兒子和女兒還能不能認識他們倆了。
他們倆來的時候除了換洗的衣服和日常用品也沒帶別的什麼東西,所以走的時候也很好收拾,只是把冰箱和廚房裡的食物收拾了一下,下次再來不知道得什麼時候呢,要是一直放著肯定得放臭了,好在廚房裡並沒剩什麼東西,剩的他們倆打包裝進保溫飯盒裡,正好在路上吃,冰箱裡的食材就留下來了,讓負責收拾房子的人帶走了。
他們倆離開那天天氣不是很好,而且海邊的風也明顯有點大了,藍遠坐在副駕駛上提醒夏狄牧慢點開車,等過了海邊這一段再說。
當天空是湛藍色的時候,海面就是平靜而美好的,當天空是烏雲滾滾的時候,海面就是波濤洶湧好像隨時都能吞噬掉一切一樣。
藍遠靠在車窗上看著海邊,果然來海邊玩了幾天心情不錯,等下次再來的時候應該多叫幾個朋友一起來,要是也能把兒子和女兒帶來就好了,不過轉念一想不行,孩子們太小了,來海邊玩還是有危險的,還是等他們幾個大一點再說吧。
藍遠看著海邊,發現前方不遠處有個女人推著輪椅走到了海邊,不過顯然也是怕被海水打溼了,所以離海邊很遠,女人穿著黑色的大衣,身材高挑,看背面覺得應該是個美女,但因為海風太大的原因,女人齊腰的黑色長髮被風吹了起來,張牙舞爪的在空中飛舞著,這種感覺看上去有點滲人,藍遠想幸虧這個女人沒有穿白色的衣服,不過即便是這樣他也覺得這個形象絕對適合拍恐怖片了,估計連特效都不用做了。
而輪椅上坐著的顯然是個男人,藍遠從側面看不太清,好像男人的腿上蓋著毯子之類的東西,他想也許是腿有毛病吧,不然也不會坐輪椅了。
可藍遠卻莫名的覺得很羨慕,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是多少人嚮往但卻得不到的感情,而能像他們倆這樣安靜的生活在一起的人應該很少吧?這個浮華的社會讓人心浮動,很少有人可以沉澱下來選擇安靜的生活方式,而眼前的這對男女顯然是能夠耐得住寂寞和誘惑的,所以他們倆才會選擇在這裡生活,在這裡相依。
等他們的車子快要經過那對男女的時候,那個女人也突然轉動了輪椅,與他們的車子相向而行,藍遠在看清女人和男人的容貌時驟然瞪大了雙眼,不過卻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因為他看到女人低頭和男人說了一句什麼,然後男人笑著點點頭,之後女人也甜蜜的笑了起來,而這時藍遠他們的車子已經和那對男女擦肩而過了。
藍遠閉上眼睛消化著剛才看到的情景,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讓小牧停車,他想去問問那個男人為什麼突然間就消失了,為什麼不和靳遠聯絡了,難道他不知道靳遠一直在等他嗎?
但最終在看到那對男女單純幸福的笑容時他選擇了沉默,靳遠已經離開了,去過他新的生活了,藍遠相信即便是他現在不能馬上忘了那個男人,但總有一天他會忘了他的,也或許他真的一輩子都忘不了,也或許他心裡永遠都會為那個男人留一個位置,但,當他有一天真的能放下的時候,他也是可以擁有幸福的,他們三個人現在有了各自的生活又各自安好著,自己一個